第11章 杀人者

翌日，叶真再见黄药师的时候，发现他更苍老了一些。

药王庄上下正在举办丧事，五口棺材摆在大院里。

快过年了，这里却一派萧然死寂。

药香没了，只剩下悲伤。

“你这就突破了？”黄药师手搭在叶真脉搏上，越把脉越惊喜，“连身体都恢复了。”

叶真颔首，将一份新誊写的顶级秘籍赠予黄药师，“黄庄主，这是叶某的心意。”

黄药师一看，封面上没有字，却有墨香扑鼻而来。

“这是？”

“天医心经。”叶真虽不知道药理是否通，但这是自己能拿出来的最好医类武学。

学成者无论医道，还是武道，都能独步天下。

身为武学收藏爱好者，他研读过的武学无计其数。

涉及各个方面。

这本是请林姑娘誊写的。

他一个长工，只能认识几个简单的大字，誊抄武学又恐文字不同，才请人誊写。

好在没有什么阻碍。

比如你穿越西幻世界，如何表达‘道’‘法力’之类的名词。

叶真全书复述下来后，倒是没有这样的困扰。

唯一可惜的是两界字不通。

若不然，他也有一手好字。

黄药师几番推辞，终是在叶真的坚持下收下。

等他离开，徒弟林烟凑上来提醒道：“师父，这就是叶公子托我抄写的武学秘籍。”

黄药师颔首，随意翻开几页，突然脸上的表情怔住了。

……

黄山县内，距离高通判之子身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金凤楼的生意却红火如旧。

叶真骑马来到城门口，门前告示栏上，还张贴着他的通缉令，姓名下面是惹人眼红的一千金。

离开药王庄以后，他驾马前往黄山县，半路再遇见杀手，抬手间人就死了。

一路杀到黄山县，沿途杀手尽丧胆。

他一把撕下通缉令，立刻吸引来守门士兵的注意力。

“你是什么人？”军汉厉声喝问道。

叶真举着通缉令道，“我来此了却后事，此事与你们无关。”

军汉头领见到通缉令上的人与之符合，联想前后，怔在原地不动。

叶真见状朝城门口走去，一手拿着通缉令，一手提着杀人剑。

他离开不久，一个年轻的守城士兵道：“什长，那可是十万两白银的通缉犯啊，我们为何不……”

士兵的话还没说完，老什长就捂住他的嘴，严厉道：“你鬼叫什么，想死不要带上我们，十万两也是你一个丘八能想的……人家此行是来杀人，为秦家伸冤的

……你个狗日的难道白受秦老爷的恩惠了，更何况，你一个月才几个钱，用得着送命，就算你死了你以为抚恤能到家人手里……休要多嘴，否则明日你便去别什。”

年轻士兵目露惊恐，他连连点头，“是我瞎了眼。”

江湖寻仇再正常不过，即便是朝廷命官，杀了就杀了。

他们一个大头兵能干嘛，一条贱命不足贵，却也是家里的顶梁柱。

犯不着拼命。

叶真沿着走来，看到他面相的人，有去衙门报官的，有去悬镜司报案的……很快就有一干衙役逼了上来。

而悬镜司内，却安静的可怕。

赵空城一脸颓丧，他拿着通缉令愤愤道：“为何，这是为何……人都跑到城里来了，百户为何命令我等视而不见。”

他在房间里大发脾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我侄儿死在他的手里，我气不过啊。”

百户站在门口，他的身形佝偻，两鬓白发似乎更多了，平静地望着赵空城。

“百户大人，为什么？”

“因为赵小乙该死，他为了巴结高明镜枉法，这就是下场……”

“不，他还年轻，他连媳妇都没娶。”赵空城哭诉道，“大哥临死前将他托付于我，是我无能。”

“当日他若不掺和，或者秉公执法，我就站在他身后，我上面还有千户，还有国师大人……可他怕了，他选择依附权贵，徇私枉法……”

悬镜司自开国太祖建立，为的是监察天下不法，一直持续不衰，而今却在这个糜烂的朝堂上，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想得到他，人人都想毁了他。

若非老国师还活着，悬镜司早散了……姜国早崩了。

可老国师又能活多久呢？

百户沉默着，内心满是犹豫和挣扎。

良久，他转身离开。

就在他离开不久，总旗赵空城脱下官服，回家交代后事，提着长刀赶了过去。

叶真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手里拿着悬赏令，面对百余衙役官兵的围剿凛然不惧。

“谁人出钱发的悬赏令，出来一个人告诉我！”

他当街对峙，身上气势如虹。

新提总捕头上前一步，锵的一声拔刀出鞘，厉声道：“你这恶徒好生嚣张！”

“哈哈哈，我嚣张……我问你，当日高明镜屠杀秦家满门，却能安然无恙，他嚣不嚣张……倒是你们，将我屈打成招，大姜律何在，天理何在？”

“哼，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