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女

坐在床边，目光迎向门口。他的眼神已恢复了清明，不复之前的混沌与虚弱。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武辰，手中的竹篓“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药草散落一地，她却浑然不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你……你醒了？”少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话语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她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手也尴尬地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揪着衣角。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眼神中交织着惊喜、羞涩与无措，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森林中突然撞见了陌生的闯入者。随后，少女像为了避免尴尬，开始做饭。

少女匆忙来到炉灶前，微微颤抖的手打开米缸，舀出几勺米倒入锅中。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武辰苏醒的画面，以至于淘米的水溢出了些许都未曾察觉。

她慌乱地生火，可那平日里听话的柴火今日却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迟迟不肯燃起。少女轻轻吹着气，一缕发丝调皮地垂落下来，她也顾不上撩开。好不容易火苗蹿了起来，映照着她愈发滚烫的脸颊。

她手忙脚乱地准备食材，切菜时那原本熟练的刀工也失了准头，菜切得大小不一。锅里的油开始冒烟，少女一惊，急忙把菜倒入锅中，“呲啦”一声，油花四溅，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拿起铲子翻炒起来。

武辰在看到少女的反应，心中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内心对她充满了感激。他想起自己在冰冷的河水中绝望沉浮，是少女义无反顾地跳入刺骨的水流，拼尽全力将他救起；又忆起昏迷时，那无数次感到黑暗将自己吞噬，却总有少女轻柔的呼唤和精心的照料如明灯般将他拉回。

泪水，在他眼眶中迅速凝聚，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想让少女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可那滚烫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一角。武辰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且破碎的呜咽，每一声都饱含着对少女无尽的感激与深深的动容。

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少女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虽然略显笨拙，但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武辰的关心。她不时回头望向床边的武辰，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期待，只盼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能让他恢复些许力气。

过了许久之后，只见那少女双手紧紧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步履蹒跚地朝着男子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和笨拙，仿佛手中端着的不是一碗普通的粥，而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少女成功地将这碗粥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男子面前的桌子上。

接着，少女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睛，只是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小声说道：“你你一定要把它喝完哦。”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是为了避免两人之间可能出现的尴尬气氛，少女连忙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便要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的武辰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这些天，真的谢谢你了。”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少女猛地停下了脚步。她先是身子一颤，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早已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而在听到武辰感谢的话语之后，那抹微红瞬间变得愈发鲜艳起来，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的停留，少女便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地扭过头去，加快步伐逃出了房间，并顺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只留下武辰一个人静静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