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道难题

痛楚江岚对她的冷漠，害怕被楚江岚赶走。

“江岚，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你不愿见到我就不见我，哪怕远远地看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凌雪带着哭腔，低声下气地哀求着，这一刻，她的心里似长了草一般，感觉无比的凄凉。

“不可能”，楚江岚冷声喝道，根本不理她的哀求，甚至连头都没回，似铁了心一般。

“秦凌雪，我们再无可能了，你就死了那条心。”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滚出海城，永远不要回来，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回滨城那样……”

“哇……”楚江岚话还没说完，秦凌雪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跑了出去，无助和委屈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出法庭，看着陌生的城市，只感觉自己就似海中的浮萍，无依无靠，不由得软倒在墙角，无声地抽泣。

“董事长，你……”时姝、刘丽芬抱怨了一句，旋风般冲出法庭，急奔向秦凌雪，将秦凌雪扶起，好言规劝。

却不见楚江岚浑身颤抖，嘴角不断抽动，实质强忍痛苦。

王金全、喻秦江也一脸惊愕，看着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楚江岚，一时间呆立不动，不知说什么好。

张子秋走向楚江岚，脸涨得通红，像是鼓足了勇气。

“董事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担心秦律师的安危，可是，你明明很在意，却为什么又要表现得这般绝情呢？”

“时主管、刘主管、喻主管他们犯了那么大的错你都能原谅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原谅秦律师呢？”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确实很伤人，我要是秦律师，我宁愿被对方伤害，也不愿活在这样的痛苦煎熬之中……”

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楚江岚粗鲁打断，“你心里清楚就行，其他的事少管。”

话虽如此说，却心如刀割，痛苦并不比秦凌雪轻。

被楚江岚吼了一句，张子秋当即偃旗息鼓，再不敢言语。

烙锋走了过来，坚毅的脸庞带着不忍，“董事长，我希望你抽空去滨城看一看，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什么叫悲痛欲绝，就会明白秦律师为你付出了多少。”

楚江岚心中又是一痛，剧烈地痛，烙锋从不说假话，他如此说，说明秦凌雪就真的如此，这一刻，他关闭的心门再次打开了一些。

达摩祖师曾说，“看那看不见的东西，听那听不到的声音，知那不知的事物，才是真理”，就是告诫我们，不要被我们的感官、听觉和掌握的知识所局限，我们感知不到的东西要比能感知到的东西多很多，只相信我们能感知到的东西必然走向错误。

同样的道理，我们听不到的声音未必就不存在，我们掌握的知识解释不了的事物未必就是迷信。

楚江岚只知被秦凌雪伤得太深，却不知秦凌雪伤自己更深，自己再冷漠对她，就是残忍。

不过，他的头顶现在还悬着一柄利剑，那就是海红会和宫谷鸣。

烙锋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坚定地道，“至于秦律师的安危，你不用担心，我还会贴近保护她，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

“如果她有事，则说明我已不在人世。”

楚江岚感动，充满了感激，上前给烙锋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位救命恩人的孙子，与他几乎是兄弟一般的感情，他又怎么舍得烙锋冒险。

放开烙锋，走出法庭，秦凌雪依旧在掩面低泣，妙曼的身材此时却显得那般单薄，俏立在风中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单而又无助。

楚江岚心中剧痛，挥手让时姝和刘丽芬离开，轻轻走到秦凌雪身后，压制声音，使声音尽量显得平静，“凌雪，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重了。”

“我，我向你道歉。”

这声“凌雪”虽轻，却使得秦凌雪如遭电击，不顾一切地转身，扑向楚江岚的怀里，这一刻，她感觉海中的浮萍生了根，孤单寂寞的心有了依靠。

也顾不得张子秋等人在场，双手穿过楚江岚腋下，死死地环抱住楚江岚，八爪鱼般地缠着，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地揉进他的身体。

双方胸膛贴在一起，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谢谢你。”

“你，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我，我终于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三年了，我在梦里期盼了三年，今天终于听到你再次叫我名字，我……”

楚江岚内心挣扎，双手举起，终究不忍心，还是搂抱回来，轻抚住秦凌雪的香肩，这一次，他终于没再躲避，也没推开秦凌雪，而是任由她在他怀里恸哭。

因为他怕，怕自己压迫太狠，秦凌雪会承受不住，而直接崩溃。

秦凌雪抽泣了好半天，方才仰起脸，“江岚，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芳心咚咚直跳，让楚江岚真切地能感受到她的紧张，眼神中充满期盼，更有丝丝担忧，生怕楚江岚会拒绝她。

楚江岚看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