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不要像个乞丐一样到这种地方讨饭！小心我报警抓你！”

忙着应付宾客的霍正声自然不会对一个小丫头好言好语。

他坚决否认了霍怜青是自己的孩子，黑着脸赶霍怜青离开。

带着霍怜青来的老太太却不愿意。

她拉着霍怜青的手，身形有些佝偻，言语却坚定，毫无惧意。

“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要是不肯认她，那就报警！我们让警察来查！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霍正声只是想尽快将两人赶走。

看她们一个是小丫头，一个是老太婆，以为可以用报警吓唬两人，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对霍正声并没有好处，他当即怒了。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是真把我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还不快把这两个乞丐赶出去！”

霍正声抬抬手，让人赶两个人出去，一直沉默的霍怜青却忽然从裤子里掏出来一把小刀。

很小的刀，刀刃很薄，应该是家里的水果刀。

闻凛就在门口的位置站着，角度刚好能看清楚。

他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阻止，霍怜青就已经抽刀冲向了霍正声。

一刀捅到了霍正声的手臂上，几乎捅穿过去。

“啊！”

霍正声惨白着脸抱着自己的手臂大喊出声，众人这才发现了霍怜青手中的刀。

血溅到脸上，霍怜青却连表情都没变，眼里甚至没有恨意，也没有什么起伏的情绪，只是抽出刀，继续往霍正声手臂捅去。

“丫头！”带着霍怜青来的老太婆惊叫！

闻凛快步上前拦腰抱住霍怜青，将人从礼堂拖了出来。

他把人拖出来，霍怜青并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要进去，只是垂下眼眸，挣脱闻凛，掀起衣角仔仔细细将小刀上的血迹擦干净，将小刀放回兜里。

她第一次捅的是手臂，第二次想捅的也是手臂。

会让人受些疼，却不至于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你不怕他报警吗？”闻凛弯腰，看着霍怜青的眼睛。

霍怜青抬眸，看着他，眼里终于多了几分情绪，是嘲讽与不屑。

“报警？让全盛城都知道，霍正声生而不养，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忙着娶老婆，所以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捅了一刀？”

“他不是最好面子吗？”

算计得倒是清楚，看起来像个小疯子，其实其中的是非利害，心里清楚得很。

闻凛唇角勾了勾，抬手摸了摸霍怜青的发顶，霍怜青瞪了他一眼，避开了。

闻凛脸上笑意更深，收回手，问：“那你知不知道，以霍家的地位，霍正声要是想要为难你，根本不需要报警？”

这显然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理解的，霍怜青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但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跌跌撞撞跟着他们出来的老太太身上。

“温奶奶。”

走上前扶着一脸着急的老太太，霍怜青眼里露出几分内疚。

“傻丫头！傻丫头！”

温奶奶又急又气，掉着眼泪在霍怜青胳膊上重重拍了好几巴掌，霍怜青咬着唇，不做声的受了。

“我说你之前不愿意来，怎么忽然就愿意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说说你，读书读得那么好，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

“他是个王八蛋！没心的坏种！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怎么能因为这种东西，把自己的一辈子赔上呢？！”

“他不要你！不管你！奶奶管你！不就是一口饭，一双筷子，我还供得起！”

温奶奶声泪俱下，霍怜青沉默不语。

她背脊挺直，黑漆漆的瞳孔没有情绪，却有种不屈的坚韧。

“小东西，要不要帮忙？”闻凛忽然开口。

一开始只是资助而已。

只是因为小东西的眼神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

但是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温奶奶就生病了，被儿女接去了南方养病。

霍怜青原本的住处在桃枝巷，离学校有些远，中间还要经过一片烂尾楼，一个女孩子住实在不方便。

闻凛这才把霍怜青接到自己家里。

他一个单身汉，带着一个小丫头，虽然没人会不长眼到在他面前说，但是少不了闲言闲语。

所以贺佩时骂他，有病。

“想什么呢？”贺佩时看到闻凛走神，抬手敲了敲办公桌，问。

闻凛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沉默了一下，闻凛又道：“我想起刚把她接回家的时候，她可以一周都不说一句话，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我有时候回去，甚至都觉得家里只住了自己一个人。”

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哼，我当时都担心她会半夜拿刀捅你。”贺佩时道。

当时小丫头拿刀捅霍正声的时，贺佩时可是全程围观。

所以闻凛决定接霍怜青霍家的时候，贺佩时觉得闻凛简直是疯了。

一个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