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戏精

郝难仰头问苍天：“她不相信我？！”　　李双玉反问：“你说呢？”　　在等上菜的过程中，李双玉找借口说热，解开第一个纽扣，用手向胸口扇风。　　是个男人都顶这住这种诱惑，何况郝难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我草，她又在考验我？　　想到这个问题，郝难的精虫下脑，灰飞烟灭，他赶紧别过脸，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李双玉暗笑，看你能憋多久。　　郝难到外面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对李双玉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吃了，你自己吃吧。因为刚才客户向老板投诉，别人送她不满意，指名道姓非要我去送。”　　说完，郝难抓起桌上的电驴钥匙，向外面走去。　　25分钟后，郝难提着外卖，站在陆知梦家门前。　　他伸手按响门铃，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脚步声，陆知梦打开门，兴奋地说：“你来了？”　　郝难站在门外，把外卖递给她：“你的外卖到了。”　　陆知梦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就拉着他的手说：“我特意多点了一份外卖，进来陪我吃。”　　郝难甩开陆知梦的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合适。”　　陆知梦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郝难把外卖硬塞给她：“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她急了，使出杀手锏：“你敢走，我就给你差评。”　　郝难停下迈出的脚步，转过身来，无可奈何地说：“你能不能放过我？干嘛每次都要我陪你吃？”　　抓住了郝难的软肋，陆知梦底气十足：“不能！因为我喜欢！”　　第二天下班后，照例到林玉洁家吃饭。路上，郝难突然对唐多甜说：“我妈在工作中出现失误，被老板炒了鱿鱼，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工作的事。”　　唐多甜有些不解：“妈都快退休了，怎么犯了一点错误就要辞退她呀？”　　郝难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你别提就是了！”　　唐多甜摸着大肚子抗议：“干嘛这么凶？别吓着宝宝！”　　吃完饭，唐多甜挺着大肚子，照例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　　郝难又被林玉洁拉到房间说悄悄话，林玉洁愁眉苦脸地说：“儿子，新来的会计把老板的现金卷款逃走了。老板资金周转不过来，要我立刻还你结婚时借他的25万元，否则就要告我，我不想坐牢，怎么办？”　　25万正好是唐多甜承诺的陪嫁钱，郝难想起来就来气：“妈，别怕，有我呢！”　　林玉洁哀声叹气：“我不是怕，是25万不是小数目。”　　郝难望着林玉洁头上的白发，觉得该负起家的重担了：“妈，办法总比困难多，让我想想办法。”　　郝难所谓的想想办法，就是向唐多甜摊牌，让她吐出陪嫁钱来。　　于是，郝难站起来，打开房门，向厨房走去。　　可面对唐多甜隆起的大肚子，郝难又犹豫了，总开不了口。　　最后，唐多甜发现他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　　郝难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甜甜，你能不能借给我25万元？”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别问那么多，借还是不借？”　　“你这是借钱的态度吗？”　　“你要怎样才借？”　　“我没钱。”唐多甜回想起那个屈辱的晚上，心硬了起来，“就算有钱我也不借。”　　郝难不装了：“这么说，你不打算还嫁妆钱了？”　　这是唐多甜一揭就痛的伤疤，她浑身发抖，连手中的碗也拿不稳，“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看着地上的碎片，唐多甜指着郝难的鼻子说：“你就这样看我？”　　郝难回敬说：“都成老赖了，你还要我怎么看你？”　　唐多甜发飙了：“有本事向我妈要去！”　　郝难提高了嗓门：“你以为我不敢吗？”　　林玉洁听到吵架声，走了出来，干咳一声：“吵什么吵，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刚才母子俩又在房间开闭门会议，这事肯定是林玉洁在背后扇风点火，郝难才不得不向她发难的。　　背后一枪，人前仁义，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那有这么好的事？　　想到这里，唐多甜有点委屈：“我也想好好说话，但你儿子非要我还陪嫁钱……”　　林玉洁怒视着郝难：“有没有这回事？”　　郝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是为了你吗？”　　演双簧，真是戏精，唐多甜觉得他们太虚伪了：“你们太能装了。”　　郝难抬起头来：“你说谁装？”　　长期遭到婆婆的欺压，逆来顺受的唐多甜，终于爆发了：“还有谁？我们家最有表演天赋那个人呗！”　　指桑骂槐，好心遭雷劈，林玉洁只觉得血往上向大脑冲，头痛得很，她用手指唐多甜：“你……”　　看着刚洗好的碗筷，又看了看隆起的大肚子，唐多甜怒了：“我怎么了？我不好吗？怀孕都得伺候你娘俩！”　　“闭嘴！”林玉洁用手捂住胸口，“娶你有什么用？干点活很委屈吗？”　　听到“你有什么用”这几个字，唐多甜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横扫洗碗池边的碗筷，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不，是有声的，碗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很刺耳。　　林玉洁有三高，禁不住惊吓，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而且额头上直冒冷汗，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长期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唐多甜觉得倍儿爽。　　郝难吓坏了，走过去扶住林玉洁：“妈，你怎么了？”　　唐多甜哂笑：“你妈演技好，又装呗！”　　轮到郝难吼她了：“闭嘴！”　　郝难伸手去擦林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