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你做一点事都喊不动,你还怪我偏心你哥!”又连忙捡起二毛钱跑出去买透明胶带了。 她生怕因为自己的行为耽误了好大儿的学习成绩。 村里的小卖部并不远,江妈风风火火的去,又风风火火的回。 她刚才怒急之下,本来是想把书撕成两半的,没撕动,这才揪着里面的纸页往下撕,现在又要一张一张的往里面粘。 她不识字,想让女儿来帮她,可看着女儿明显袖手旁观不想管的样子,心里又是气的要死,忍不住一边照着撕下的缺口对着粘,一边愤愤地说:“早晓的生下来你这么个孽障,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尿桶里溺死。” 这不是一句赌气的话,而是这个年代农村的现实,计划生育,生了姑娘不想要怎么办?就扔尿桶里溺死,或是直接扔粪坑里溺死。 她一个小学同学就是生下来后被扔尿桶里,又被她妈抢着捞回来的。 这事还被当成笑话,被全村人讲着玩。 她小时候不懂,也跟着笑,长大后才明白,这个笑话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江柠也笑着看着江妈:“你不是说生我就是为了以后能帮衬两个哥哥,等你老了能给你养老的吗?” 这些是江妈的原话,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她偷摸生江柏的时候,就是想生个女儿,没想到又是个儿子,儿子也好,她在江家底气更足了。 江妈就竖着眉头喝道:“我用得着你养老?你不把我气死我都谢天谢地了!” 江柠倚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笑着鼓掌:“恭喜你,提前有了这个正确的认知,继续保持。” 把江妈给气的呀,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不停的摸着胸口往下顺气,一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眼圈一红,就哭了出来。 她爆发的时候宛若发狂的狮子,哭的时候却是一边落泪一边小声碎碎念,显得非常可怜。 她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哭自己为这个家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累,哭女儿不心疼体贴她。 江柠在一旁听了就笑着说:“你的那些苦也不是我让你受的啊?你那些心也没一分是为我操的啊?大哥让你操心,你找大哥去啊!” 江妈气的心口又是一梗,挥手就是一拳:“我先打死你个减阳寿的东西!” 江柠一直靠在门边,动作的比兔子还快,脚下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江妈追不上她,气的骂骂咧咧的又回去继续粘书。 她也不知道一向软弱听话的女儿,怎么突然开始反抗了,只以为自己不让她继续念书给刺激的。 * 江柠跑到田埂边,看到田埂上蔓延的南瓜藤,南瓜藤上结满的南瓜花。 她是长大后才知道,南瓜藤和南瓜花也是可以吃的。 没有带菜篮子,她就将摘下的南瓜藤搭在胳膊上,摘了足够一家人吃的南瓜藤后,又去摘南瓜花。 南瓜花分雌花和雄花,雄花授粉,雌花结瓜。 江柠也不知道这些南瓜花授粉结束了没,就降雄花的花粉戳在雌花上,摘一朵戳一朵,很快就摘了一大把雄花,脑中浮现出南瓜花的各种吃法。 要么怎么说农村的夏天遍地都是食材呢? 她手里抓着一大捧南瓜花,手腕上搭着南瓜藤往回走。 隔壁看热闹的邻居看她不去地里帮着干活,居然跑去摘花,就忍不住说她:“柠柠,你也别怪你妈打你,像你这么懒,没被打死都算轻的。” “你两个哥哥今年都不在家,地里的活就只有江爸江妈两个人干,你这么大姑娘了,都不晓得去地里帮帮他们,还跑去摘花啊?也就是你爸惯着你,这要是在我家,腿都给你打断了!” 江柠就笑着回他:“那大姐二姐现在不都瘸了?”邻居家两个女孩,按辈分她要称呼姐姐。 邻居就笑道:“你二姐像你这么大时,一个人都能割三四亩地了。”他做着手上的活,边评价说:“爱莲就是打太轻了,多打几顿,保证干活干的呼呼的!” 池塘边有牵着牛喝水的人路过就说:“还不是大个子孬,给她念书?姑娘家念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你看看大个子把她惯的,双抢这么忙,她跑去摘花,南瓜花摘了还结什么果?养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以后谁要她?嫁人都嫁不出去!” 他们像是生怕她听不见似的,就这么当着江柠的面说了起来,就差没指着江柠鼻子说了。 江柠脑中突然就冒出来一句网络名言:“刘亦菲这样的,在我们村嫁人都没人要!” 夏季的农村是真漂亮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