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心事
/br> 陵明点了头,放下茶盏,同她一起去了院中。 许千度的双手凌空一抓,左右各握出一把坚硬长剑和一把轻柔软剑。 陵明立在一旁:“起势。” 许千度展动两臂,身子缓慢下伏,摆出一个起剑势。 “盈虚二剑正如盾与矛,盈剑格挡,虚剑制敌,配合使出,才是上上之法。” 陵明边说边上前正了正她的剑姿:“手肘要稳,方能抵得住对方来袭。” 许千度点头应是,将灵力蓄入双肘:“仙君,如此可行?” “不错,手腕处须得再灵动一些。”陵明抬手扶了扶她的腕子,忽然道:“昨夜你见我一身喜服,不惊讶?” 许千度后背一僵:“我想着仙君对妻子情深意切,思念同她成婚的那日也是常理。” 说话间,她心不在焉地出了一招。 陵明似乎不太满意,握了她的双手,带着她重使一遍。 “你见到我的时候,怕是我已然醉了酒。我可曾……为难你?” 陵明的身子紧紧贴着她,右手发力,助她挑高虚剑。 感受到身后的暖意,许千度脑中忽地闪过昨晚那一幕幕场景,额头冒出热汗,强装镇定道: “不曾,我到的时候,仙君已然喝醉,自己摸到床塌边睡下了。” 左手荡开,盈剑往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那你是何时给我喂的药?” 侧身一旋,许千度被陵明带得跃在半空,呼吸急促起来。 “我……我方才说错了。进门的时候,仙君虽然已经躺下,但还不曾睡着。我喂完药后,仙君才入睡的。” 陵明双脚轻点,同她一道落下:“那我脖颈处的伤是怎么回事?若我没有看错,应当是金明灭的灼气。” 许千度眼珠一转:“我想把红烛灭了,好让仙君安睡。没想到仙君喝了药后似乎清醒了些,要自己起身吹那蜡烛。 我怕仙君喝醉后走不稳,就想扶着你让你回床上去,自己用法术去灭那灯。谁知我修为低,两下里都没顾上,使出的金明灭倒是伤着了仙君。我心里愧疚得很,连烛火也忘了熄,很快就回宫了。” 一招使完,陵明转到她身前,双眼探寻似地盯住了她:“当真?” 许千度用力点头,目光无比真诚:“句句属实!” 许久,陵明侧了身:“盈剑下劈,虚剑上挑。这一招甚为重要,往后十七式皆从这头一式生发而来,定要勤加练习。” “仙君放心,我一定日夜苦练。” 见他转身要走,许千度连忙道:“仙君,我想趁你闭关的这段时日回魔界一趟。” 陵明顿住脚步:“你可是不放心妖族?” “正是,如今群妖无首,我怕他们生事,思来想去,还是得亲自盯上一眼才放心。再者说,马上要入冬了,魔族的事务虽然少了些,但还是有的。我老不在族人前露面,也不大好。” 陵明点头:“几时回来?” “七日后,行吗?” “好。” 陵明出了风临宫,心下仍是有些说不清的思绪纷纷扰扰。 许千度显然隐瞒了些事,可她到底藏了什么不能直说的话,陵明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眼看日头升起,他只得暂且按耐住心绪,往凌霄阁去,在紫薇帝君处领了下界巡查的印信,又与地官座下的几名地仙商议了许久人间年节事务,直到入夜时分才回宫。 宫里空空落落的。 几日前,许千度的声音还在院中飘来荡去,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他本以为这份恢复如初的安静是自己想要的,可眼下真的拿到了手,不知怎的,竟有些怅然。 陵明在院中坐了一会,见明月当空,出了门往广寒宫去。 太阴星君向来寡言,平日只一心酿酒,虽说他的酒在天界颇受欢迎,可他不爱待客,众仙知了他的脾性,也不大往广寒宫来,将此处衬得越发冷清。 陵明却是个例外。 他来广寒宫不为同太阴闲谈,只沉默不语地望人间。 两个话少的仙,倒因此处出了些难得的情谊,偶尔也斟一壶酒,聊上两句。 见陵明今夜前来拜访,太阴略感惊讶:“你这一月不是在宫中教那小魔尊修习仙法么?怎的有空闲过来?” “她说这几日回魔界看看,我便收了假,继续当值。” 太阴点头,提了一罐子酒糟,同陵明一道往宫外的桂树下去:“说起来,自打小魔尊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