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婚事何去何从?
彭成听见这话,虽未得更肯定的答案,心中也还是有两分欢喜的。 彭希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将她拉至一边凑悄悄说:“那若是未来我哥哥有了别的心悦之人,你是否会生气?” 金秀秀提溜起她的耳朵:“既是婚前能过好,婚后怎就不行了?不论嫁给谁,日子终究是自己跟自己过的。你怎还未许人,就专道些精神寄托于他人的话。难不成你好不好,自己与父母说了不算,一定要叫个男人评判?” 彭希孟张大嘴:“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夫婿是否会移情她人?” 金秀秀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我们无法改变他人。若郎君好是最好的。若他人变了,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贵人家的许多小姐会投壶马球样样精通,我们庶民也不必自轻,定也可以寻得自己的爱好。” 彭希孟似乎有些得悟:“你是说,比起婚后事事以男子为尊,女子更需寻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 金秀秀笑言:“班昭《女戒》言‘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是谓妇功’。但寻常人家有多少能做到?” 彭希孟点头:“就是,照这样说临安城的女商们都不用出来了。城里的闲汉也要失业了。” 金秀秀又说:“既我做不得士人家的娘子,何必拿这些陈规束了自己。叫我说我们这样的小娘子比一些酸文人有着更大的家国情怀。若我们每天开开心心度日,教得自己的子嗣热爱所投的一世,生生不息地在中国大地延绵下去。国土,总是会回来的。” 彭成倒不是故意偷听,但芋艿烤熟了金家两兄弟又只顾着自己先吃,他便过来寻两个小娘子。 只听得故作老成的“教的自己的子嗣……生生不息地绵延”,他不禁红了耳根,后知后觉才敬重起自己未婚妻的家国情怀来。 自己竟有些不如她啊。 他故意踢了地上的碎石弄出声响,从柱础后现出自己:“芋艿烤好了,回去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