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青衣素雅,双手合十,明明是在祈求些什么,背脊却挺得笔直。 那时他是无意间走近,只听到一个名字,林玉宗,后来惊动了人,就跟兔子似的跑掉了,自己还来不及问她的名字,再次见面时,已是她成亲的那天,才知她是顾家五小姐,顾青梧,聘给了盐铁司副使林大人家的三公子,林玉宗。 方才那小厮也说,他家公子姓林,鹿巷林家,排行第三,便是林玉宗。 原来他们还不认识。 女子无心,此礼不受。 这八个字他喜欢。 可是为何,后来又有了婚约呢。 解秋池的脸色随思绪变了又变,倒没注意顾青梧已经将视线放到他的身上,见他神色变幻,以为是惦记诗会的事,便道:“解公子若是想着诗会的事,该回去早做准备,一鸣惊人,日后于书院求学也有益。” “嗯?”解秋池回过神,见她一脸‘自该如此’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这有什么益处?” “拜师呀,我听大哥说,如今书院拜师,夫子们都喜欢收一些有才名的学子,你今日若能诗会扬名,来日要拜入那位陈夫子或是旁人门下,也容易一些,不是吗?”顾青梧不懂这些,书院的事也只是听大哥顾云承偶尔提起,并不十分确定,这会儿说着,也略有些迟疑。 解秋池却摇了摇头,“陈夫子与顾兄口中的那些夫子不同,他不喜欢这些虚名。” “哦。”差点好心弄坏事的顾青梧不想说话了。 心道一知半解,果然容易误事。 见她有些尴尬地视线到处乱飘,就是不看自己的心虚样儿,解秋池不由得好笑,随即话题一转,说道:“其实,今日的诗会除了扬名,还有别的益处,我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此话一出,顾青梧乱飘的视线一顿,又回到解秋池身上,神色不解,“啊?” 解秋池却侧身回避了。 有些事不必解释,也说不清楚,只要想的到,自然想的明白。 不知为何,顾青梧忽然想起方才那小厮说过的一句话,“既然来了这诗会,还会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嘛”。 是呀,其实也可以不在乎,在这种特殊的场合。 诗会作诗赋词前三名,会有额外的赠礼,得了东西的学子可以选择在场其中一位小姐送出去,若那小姐收下,则代表郎有情妾有意,改明就可以寻摸个媒婆上门提亲的那种,若无意,自然拒绝。 解秋池这么说,那他心中就是有了想送礼的姑娘。 是顾飞鸢,还是顾玉嫣? 顾青梧一时还没想到自己头上,毕竟哪有当面就说这些的。 “是谁呀?”她好奇地问道。 解秋池见她这般反应,就知道是没想到点儿上,也是,十四岁的顾青梧,自然比不得上辈子十八岁和离之后的她,见惯了男人的薄情与虚伪,能一眼看透自己漫不经心的伪善和薄凉,然后…心甘情愿地跟自己离开。 不做无谓的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无用,若是适得其反,激起一个男人心中爆裂的占有欲望,那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曾经偷听过顾青梧如此说道。 解秋池久久没有答话。 顾青梧想了想,还是好意提醒道:“三姐姐性子高傲,若不是第一名的礼,她多半是不收的,你…” “五小姐。” 顾青梧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解秋池骤然打断了。 他似乎不大高兴。 察觉到这点的顾青梧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自己明明是想帮忙的,怎么还给人说不高兴了? 只见解秋池沉吟片刻,倒是想通什么,悠悠地叹了口气,“五小姐,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在意顾三小姐了吗?” 顾青梧闻言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解秋池笑道,“明明这会儿是我在和你说话,半点儿不与三小姐相干,你却能想到她头上,难道这诗会的赠礼,我只能赠与她不成?亦或是在你心中,除了三小姐,再想不到旁人了?” “我没有。”顾青梧硬生生的反驳了一句。 可话说到这份上,再是嘴硬,她心里也不得不正视眼前人方才说的那些话,思及许多,往日种种,最终得出一个答案。 的确如此。 “你说的对,是我太在意她了。”顾青梧泄气地往后一靠,身后的几根紫竹随之抖动一番,才堪堪接住了她的身躯。 解秋池默默收回了想要上前扶住她的双手,见状,只道:“其实,你何必在意她,凡事多想想自己,才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