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
/br> “方姑娘真是行医有方,在下佩服、佩服。”章悬跟着站了起来。 方木然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粘人精,“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真的对方姑娘充满了敬佩之心,”章悬赶紧合扇行礼,他也意识到方木然不耐的神情,知道是自己冒犯,“在下想与方姑娘探讨医术,相互学习。” 章悬正经起来才配得上他这一身风流霓裳,之前那般煞风景的言语真真是误了他的身份。 方木然将车前子放在溪边平整的大石上,又喊着告诉孩子们采来的草药一齐放在这里后,才拍拍手上的尘土,对章悬说,“走吧。” 俩人缘溪行,伴着山涧清脆蝉鸣漫步,清爽晨风拂面,方木然微微昂头仔细感受着。 忽而崖边两株小小的花朵吸引了方木然的注意,“哎?你看那是不是金银花?” 方木然兴奋地拍着章悬的手臂,指向对岸悬崖高处隐约露出的银黄花朵。 章悬一瞬间的愣住,第一反应是躲过方木然轻拍的动作,下一秒又站定决定忽略。 顺着方木然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小花藏在高处,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另一侧,黄白相间盛开在绿意之间煞是热闹,“那不是忍冬吗?” “忍冬?”听到章悬的声音,方木然看着那小小花朵侧头偏向章悬,“是了,金银花又名忍冬。” “我倒是觉得金银花这个名字很是贴切。”章悬声音轻柔。 方木然接过话头,“是啊,花开两色,有耐寒耐旱,药性也好。” “清热解毒,泻火凉血。”“清热解毒,泻火凉血。” 俩人异口同声,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惊讶地看着彼此,又一同轻笑起来。 章悬笑的时候会用折扇轻轻遮住,只露出微弯的眉眼,落进方木然眼中竟也有一瞬将这厮看顺了眼。 方木然也抬起衣袖遮住嘴角,问章悬,“哎?你知道金银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花语?花的语言吗?”章悬眼中露出疑惑之情。 方木然有些语塞,这里似乎没有花语这个概念,“每种花都有自己的语言,有些自己不好表达的话呢就藏进花里送给那个人。” 方木然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笑看着章悬,声音软糯再揉进了风里,自有一番清韵。 章悬的声音也不自己的放柔,“那金银花的花语是什么?” “真诚的爱。”方木然说,又有些可惜的看着崖边一簇簇的小花,“只可惜崖险难攀,只可远观了!” 章悬也看向那堆开的热烈的忍冬花,余光中是方木然翻飞的秀发。 “孟二哥!” “哥哥你怎么才来!” 远处本在嬉闹的孩子们忽而乍哄起来,一齐向来路涌去。 方木然看过去。 孟二拎着什么走了过来,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热切的吵嚷着。 方木然径直走近才发现他身后似是还跟着两个人。 嘉诚公主和她的婢女香莲。 他们还在刻意的躲在孟子谦身后,踌躇不前。 方木然不明所以,看看正跟孩子们分吃食的孟子谦,又回身看看刚刚跟上的章悬。 章悬面色一窒,脚步渐渐停下。 方木然更觉奇怪,只听嘉诚公主娇声道,“章公子,你也在这里,真是凑巧。” 方木然偷看这俩人的说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时阿宝来喊她,“姐姐,孟二哥带了烧鸡!来吃烧鸡!” 方木然被阿宝牵着去了溪边,孟子谦递来一张湿帕子,她接过擦了擦手,观察着孟子谦的神情。 他眉眼淡漠,专注地拆着鸡腿,撕了半个馒头给方木然,又递了筷子过来。 方木然一边接过,一边上下打量孟子谦,“孟二,你怎地和嘉诚郡主一起来了?” “她来找章悬,顺路罢了。”孟子谦神色如常。 方木然偷偷侧眸用余光看那边似乎争吵起来的俩人,“我是问她怎么找到你了?” “她是郡主,想找谁还是什么难事么?”孟子谦伸头过来挡住方木然的视线,“你怎么了这是,问题这么多,还这么奇怪。” 方木然不甘心的看了孟子谦一眼,低头夹了一块鸡肉,“你急什么。” “就是,孟二哥,你急什么?”阿宝嘴里还嚼着一大块馒头,含糊不清的跟着方木然问孟子谦。 倒把孟子谦逗笑了,刚想回怼过去,就听茴香说,“孟二哥哪里就急了,好好吃饭,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