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攥住了余津津的手腕子,有点得意: “再给我一巴掌?啊——?” 他的这声“啊——”在酒精泡过的嗓子里破碎,像高浓白酒里裂成片絮的冰糖。 耳朵沾上,有点让人浑身发热,想喝,又怕醉。 ——这个人的危险,伴随着诱惑,不知何时劈头就来,叫她防不胜防。 “不是。”余津津想离开边柏青的大腿,往旁边坐稳。 不知是不是与他的力搏斗着,嗓子用不上劲,声音有点像小猫发凶。 本放了她的边柏青改了主意,长手长腿拦住余津津的身子,还是把她周旋回了他的大腿。 余津津心底很是挫败,这算什么!跟玩弄于鼓掌之间似的!完全不能自己做一点的主。 气得她连跳了两下曲着的腿。 车子再宽敞,一个座上俩人叠着,空间也被挤得有限。 一切,都变了味。 余津津再跳,也要落回在边柏青大腿上,可就变成了——连颠了两下。 他被惊了一下,继而坏笑。 老谭跟了边柏青很长时间,见此情此景,踩油门。 下了车,是个小区,不算太豪华的那种——相对于边柏青的身份来说。 以为有钱的二代要住个堡或者殿,门口有仆人玛丽开门,管家弗雷迪鞠躬。 余津津可不敢跟醉酒的疯子进他的家,威胁他清醒一点: “一会儿你爸打你!” 边柏青拉着她的手腕子下车,掣着她的胳膊肘子,笑的喉结发颤: “我头一次挨打,还是昨晚。” 忽然,又故作恼怒,威胁一直想挣脱他的余津津: “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满小区路过的行人,都在看年轻男女的撕闹。 边柏青个子高,差不多一米九,和余津津掣力,两条腿不打弯的甩来甩去,很扎眼。 余津津要脸,不再扭扯,由着边柏青拉着自己回家。 边柏青见余津津不挣扎了,他也不丢人现眼了,很安静地在前面带路。 走几步,他会忽然转头,对着她灿灿一笑。 映着夕阳洒洒,一时分不清是他的笑容还是晚霞燃烧了自己。 余津津微微恍惚,只是被他牵着走,去向从未去过的地方。 醉了酒,人的底色水落石出,余津津其实不反感边柏青,但要给两人一个台阶: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你别再拿稿子为难我了。听见没有?” 边柏青摁了几下电梯钮,回头望着余津津,眼神豁亮: “那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什么话?”余津津一愣。 电梯来了,边柏青扭头拉着她进去,没好气摁了下关门,“我就知道!” 一关门,“我就知道”正好被切进狭小的电梯轿厢,本应扩散到无边无际空气中的声音,碰了壁,像有时手指失策,甩到了桌上,痛的满心委屈。 哦,余津津想起来了,边柏青说,陪陪他,用钱。 他拉着她的手,察觉到她不再挣扎,反而在抬头看他,他转身,低头吻了下去。 电梯在上升,余津津有种飞升的错觉,而又有一个人的力量集中在吻上,又把她使劲往下压。 她感到身体里的方向出现南辕北辙。 “叮——”电梯门开了。 余津津赶紧拍拍边柏青的胳膊,提醒他: “到了,你叫人看见。” 边柏青气息不定,拽过分心的余津津,不耐烦: “这一层两户就只有我。对门没人。” 他反应过来到家更方便,又拉着余津津出电梯。 余津津见边柏青失去前几次接触中的沉稳。反倒有种公子哥的潇洒,或许,她心中的他一直这样,只是······ 对一个并不缺乏性缘关系的男人,没什么值得好浪费时间去琢磨。 余津津,快要恢复一时涣散的坚硬。 边柏青输了密码,电子锁开,拥着余津津进门。 一旦进了家门,边柏青已经这样失序,只怕······ 余津津要走,赶忙: “边总,你安全到家了,我······” 边柏青伸手,捞起余津津的脖子,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非要双手把她送到自己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