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因为遥远的原因,他眼神放空的方向让她误认为是对她的焦点。 动情,让人变得犹疑反复…… 又到了鼓掌环节,打断了边柏青的眼神。 余津津见他忽然抬高了手腕子鼓掌,只是比之前鼓掌时抬得高,并不突兀。 但钮粒全部露出。 那几粒高尔夫球钮粒在余津津眼中摇着,晃的她眼神失焦。 讲完了话,开始剪彩,边柏青插手在前站着,余津津立刻举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太帅了,盘靓条顺,就算不是自己爱的人,也想拍一拍。 真可惜,不是所有帅哥都去娱乐圈,那样就能天天看见。 余津津暗暗得意,又要找角度拍几张。 高挑的礼仪小姐端着剪刀走到西装革履的边柏青身边,穿着旗袍,凹凸有致,而周围的人都穿着臃肿的外套。 颇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既视感。 余津津下意识升起一阵醋意。 边柏青朝礼仪小姐欠欠身,接过剪刀,站在那里,眼神漫游前方,等待指令剪彩带。 余津津随时注意着边柏青。 只有他身边的礼仪小姐靠得很近,身体朝向他。 这就是现实,帅哥谁不喜欢,还是他妈的有钱人,示好是时时的,防不胜防的。 这小子也他妈没躲到一边,不知道他是没察觉,还是也他妈挺喜欢小小的示好。 算了,这王八反正平日风度款款,会私下朝自己抽腰带,可不会公众状态下失仪。 人五人六,衣冠楚楚,剪掉了彩带。 余津津见她的工作接近尾声,挤出人群,走了。 从热烈中回到报社,有种烈火烹油狂欢后的落寞寂寥。 夏季要来了,半中午的阳光洒在办公室百叶窗上,筛成一条条的,像竹篾子做的签子—— 抽一个,就想起边柏青醉酒的下午,忽然到了他家,他按下难耐,不强求她,捏着她的手指,俩人不由自主一起看向窗帘下的春光。 再抽一个,是夜晚漏进来的月光,俩人把它燃烧。 全是上上签。 窗台,阳光······因为那个下午,经由他迷离的醉眼一看,把她对这些日常里的麻木不仁,全都点燃了。 噼里啪啦、哔哔剥剥、轰轰烈烈,无尽地燃烧着。 只要想起边柏青,余津津就像火堆旁的蜡烛,化得滴蜜。 那信誓旦旦的“捞完走人”,成为火焰上的一缕烟。 ······余津津克制着自己,导出相机里的照片,在电脑上一张张看着。 她的眼神也是漫不经心的,只有碰到边柏青的照片,才停留很长时间。 在一堆照片里,连那天陵园扫墓的照片也找出来了。 都是她拍的。 有些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样的角度、以什么样的心情,就拍了。 就像理不清,到底何时,就对这个男人,投入了过多的真心。 猛然间,余津津看到有张照片里—— 陵园展示栏的玻璃,反射出了自己那天的着装,突兀的,不合时宜的。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套装,边柏青潇洒而滑稽地朝裁缝定制的。 是为她避免这次郑重场合的不得体。 以无言的方式,不伤害她自尊的方式。 轰然中,23年时光塑就的余津津,倒塌了。 那次边柏青醉酒与她依偎在床,揉捏她手指的耐心,叫她错觉他要重塑她,现在看来,似是一种生活的隐喻。 那个漫不经心的春日下午,即使没有交·欢烈烈,原来也如此回味悠长,反反复复······ 余津津精挑细选了一张边柏青的照片,裁掉别人,存在手机里,偷做壁纸。 把他转印在屏幕的对面,时时与自己对视。 过了会儿,大老板亲自给余津津打电话,调门很高、很欢快: “小余,你去哪儿啦?我们在等你呢!” 余津津一愣,不由从工位上站起来接听: “我回报社了。” “怎么回去了?” “散场了,我的工作结束了,赶紧回来整理今天现场的资料。” “中午一起吃饭呢,你走了!我叫司机过去接你!” 余津津正想着怎么拒绝,那端有人叽叽咕咕说什么领导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