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余津津才不想被挫到泥地里,再抬眼看边柏青时,双眸含泪,伸出双臂就吊到了他脖子上,呜呜咽咽低泣起来。 边柏青知道她这是刚才的故技重施,没清算完上回她嫌他脏,绝不买她第二次账。 他要把她从身上掰下来,可余津津死死环着他的脖子,半吊在他身上,胸膛贴胸膛。 那堆软肉,化了边柏青坚硬的置气。 他跟她驳斥的力就弱了。 余津津的哭声立刻就大起来了。 边柏青低斥她: “你有什么好哭?!” 他还委屈着呢。 余津津才不接上次怄气的事,立刻调转了风口,哭声凄咽: “你不要我了,是个男的就可以欺负我!” 边柏青皱眉,手掌上的力变得僵硬,一把举起余津津的身子,垂头看她的眼睛,忍着怒气: “谁欺负你?” 余津津心里死死记着边柏青朝老裁缝比量自己的尺寸,来了劲,从腰,从身高上下手—— 拽住他的手腕子,环在自己腰上; 靠着身高差,拿脑袋拱他的胸膛。 跺脚,撒娇,蛮横。 他,完全败了。 那天背着他,嫌他脏的事,被她三拱两拱,拱没了。 余津津挺能接戏,难以启齿的样子,不看边柏青,直往他怀里钻,哭声委屈。 边柏青抓着她的手腕,极其不悦: “谁?你说!” 余津津使劲蜷在边柏青怀里,微微瑟缩、抖着,碎碎念着: “是不是你抛弃我,闹得全桉城都知道了,别人觉得反正我是你玩剩的,捡个便宜?” 她心想,哼,谁他爹敢朝我捡便宜,我他妈剁了他。 但嘴上却用完全刺激他的词,下流的,不堪的,让他很没面子的。 边柏青轻轻抚着余津津,扶她从怀里起来,白着脸,语气干硬: “别怕,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怎么欺负了你,有我在。” 美人梨花带雨,化了边柏青。 他敛着满脸的不忍,盯着她的眼睛,恨不得把关切全倾倒进她的心里,好叫她知道,才没想过抛弃她。 他伸出手指,轻轻拭泪。 “不哭,你有我。” 边柏青擦不完余津津的泪,话也开始淅淅沥沥: “不哭。我怎么会不要你,不能胡思乱想。都怪我,我不该跟你置那么久的气,非要你先朝我低头。都怪我!听话,不要怕,我给你撑腰。” 余津津窝在边柏青的怀里,心底偷笑,嘴上怯怯: “你不理我,人家骂我是你不要的鸡。” 边柏青起伏不定的胸膛,是快要气死了吧。 “谁?!” 他大喝。 用了她从没听过的语气。 刺激透了他,余津津抬头: “我的直属上司,陈主任。” 边柏青下颌的肌肉绷起了棱,头一次在余津津面前骂了脏话: “X!” 余津津伸出指尖,去捂边柏青的嘴,但不全捂,指腹轻抹过他的唇,又抚抚他的胸口,不要他生气: “你要是气死了,这辈子我是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难道活寡一辈子吗?” 她这才知道,男的一上头,完全听不出肉麻—— 边柏青动情地攥住余津津的手指,握在手心,脸色阴冷: “他吞了我给你的餐补,早就想整他了。他自己撞枪口上了。” 擦! 上回的餐补,还真是叫陈主任吞了! 哦,怪不得陈说他就知道边柏青和她没这么亲近呢,要是真睡一个被窝,吞餐补的事,俩人一串通,她可不早知道了! 姓陈的,老娘的腰也是你个老丑鬼能掐的? 来让本妲己挖出你个老逼干子的心! 该! 果然,边柏青拉着余津津的手,怒气冲冲,前面带路: “走,今晚哥给你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