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 “挑个男款,给老谭。” 可能想起余津津没心肺,办事不怎么顾及后果,边柏青又交代说一句: “长点心!锁好柜子!” 余津津正开着盒子辨别男女款,被冷不丁一吼,吓得差点摔了腕表。 当这个男人失去轻柔时,他比任何一个她所知道的男人,都要令她恐惧。 气势、嗓音自带杀伐。 尤其一夜没讲话,大早上开口就是喝斥,怪提神醒脑的。 拿了腕表,余津津和老谭一起下楼。 老谭不愧是边柏青带出来的人,他在电梯上问: “余记者,你怎么去上班?” “我自己开车。” 余津津敷衍。 “可你的车子还在影视城停着。昨晚边总回来的晚,一直在那调度,处理——” 老谭可不好说“烂摊子”,用了比较顺耳的词: “——后续的事情。就没把你的车子开回来。你上班一定很忙的,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开到报社。你先坐边总车子上班吧。” “谢谢。” “您客气。边总的车子,也就接送您。” 呵呵,是吗? 昨儿早上,你可去机场接过赵楚楚。 余津津并不拆穿。 老谭拿的工资是边柏青开的,当然好话说尽是为他。 老板不在,司机也时时向老板表忠。 上了车,不是在电梯那种公共空间,老谭开始话变多。 “余记者,这腕表是拿给边总他舅的。” 余津津有点意外,居然不是给美女明星的。 原来腕表平事,是为倒油漆。 可甥、舅不是内斗着吗?有必要送这么贵的东西? 老谭转着方向盘,不回头: “天青集团发展很久,越挣钱,内斗就越狠。虽说集团姓边,可太多跟边氏有血缘的在里面了。谁都觉得自己立功最多,占便宜最少。边总又年轻,上任后就查账改革,触动了很多人。” 余津津想起边柏青昨天开完周会,没留神说的那句“尔虞我诈”。 “可总归是他爸的吧?他不是独子吗?”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老谭笑了: “边总是独子,可别人都有子女要养,不是人人的子女都能自创一番事业,都想捧着自己子女来冒头啊。外面能有多少机会给他们?边总有很多堂哥堂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哦,还有个舅舅。” 被余津津手动红光满面的那个。 人总是,一旦打开爆料的话匣子,止不住: “其实,你泼他舅,他还真该,也不怨边总挤兑他。边总带人查账,查出他舅把丈母娘的娘家人——你听听多远!全部的医疗报销弄到天青集团!听说表侄子家生孩子,剖腹产的钱也拿公司报,不像样!你算算,就算一个家庭四个人的话,那得是多少人才能打住?” 蝗虫吗? 老谭: “边总人年轻,但是做事呢,该狠的时候下手稳准,该大度的时候——瞧,他舅栽了面子,昨天洗头洗了一下午,今天叫我拿腕表打发他舅,替你赔不是。” 余津津不禁笑出声。 出了气,到哪年回味起来都是爽的。 老谭贴身边柏青,替他忙里忙外,肯定知道泼油漆内情,听见余津津笑,也笑了: “他今年还不到26整,你看他派头,压根不像才出道几年的。我还没给他开车的时候,就在集团听说他的事迹。要不怎么他还没空降集团,大家就警惕起来了呢。” 有关边柏青的一切,余津津都竖起耳朵听。 老谭: “有一年,边总才上大二?他堂哥在外面会所玩疯了,吃了很多药,叫了很多美女,死床上了。当时还上了新闻,闹得特别严重。他大伯身份比较敏感,不能直接出面解决自己儿子后事。其他人呢,怕一旦桃色新闻处理不好,会怪到自己头上,影响不好,谁也不肯出面。还是边总下了课,去会所给他堂哥收的尸。” 难以想象! 边柏青堂哥居然还是新时代的西门庆。 可惜,余津津那几年不待在国内,不知道有这桃色新闻。 老谭: “这还是个开始。边总把他堂哥尸体刚运回桉城,你能想象有10来个女的大着肚子找上门,非要亲子鉴定,继承遗产!现实比电视剧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