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镇5
> 谢沉静静看着她。 白芷将额头抵在他手背上,沾了血的地方被反复磨蹭—— 谢沉非常丝滑地理解了她的意思,缓缓抽回手,“江同学连祂都敢骗。” 白芷大言不惭,“学霸才是最会骗人的。” 谢沉抬起胳膊,毫不犹豫跟着蹭了满额头的血。 于是从高位看下来,便是这两人无比虔诚地垂首低眉,额上还因为磕头太认真而破了皮流了血。 不久,头顶的压迫感渐渐散去。 两人做戏做全,假装扶着麻木的膝盖痛苦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朝着神像深深一拜。 就在他们走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一道尖叫声在耳边炸响。 从彪形大汉的粗犷嘶吼到猫吟般的细弱。 纵然是那些过本无数的老玩家,也从没在同一个人口中听到过这种异样的尖叫。 白芷猝然回头,高高的祭台上,一个纸片人飘在半空中。 是字面意义上的“纸片人”和“飘”。 眨眼间就被抽干内脏和骨骼,祭台上甚至一滴血迹都无,惟有一具人皮模样的东西像断线风筝般越飞越远。 阳光高照,萦绕在神像四周的黑雾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远远望去似黑云压城。 那黑雾中心裹着的脸依旧看不清五官,神秘莫测。但白芷偏偏感觉到,那张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餍足的笑意。 人皮风筝消失在空中。 祭台上还剩下的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一时间只敢安静装死。直到鹿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就是不够虔诚的代价。” 悠远飘渺的音色,视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