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了片刻,甚至还叹了口气。如果闵初没有记错,这大概是考试全程她第五次来了。 闵初永远知道怎么最气人。 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和无辜的看向对方,用表情真诚发问,“您有事吗”? 监考员的气叹到一半,生生憋了回去,转身离开。 这个期末一如往常。 最后的几天里,讲卷子、批卷子、改卷子,印作业、抱作业、发作业,老师和同学们有条不紊的各尽所职,为高二学年画出圆满的句号。 但有一件事情,大家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尽管,那将是不久之后的事实—— 这次考试的成绩和排名,会造成人员调动。有几位同学,会离开一班前往普通班;取而代之的,将是陌生的面孔和新鲜的血液。 PPT的末页,宋红丹送了一句话与同学们共勉:“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古剑即使被泥土掩埋的无法发挥作用,它剑气形成的不凡光亮仍能直冲云霄。 “不愧是我丹姐,”奚旺小声议论,“能把‘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说得这么文艺且有文采。” 闵初伤了腿的原因,当时借口说是“走路不小心摔倒”,对此苏敛一直深信不疑,直到本学期的最后一天。 假期作业已经提前带回了家,因此书包并不沉重。 放学后,两人走出校门,向南边的老城区走。 闵初听闻那边新开了一家捞面馆,便兴冲冲的带着苏敛去品尝。 反正时间足够,两人又乐得腻在一起,也没打算乘车,干脆徒步而行。 南边有道老城墙,现下已成为历经沧桑的古迹。闵初靠近了些,顺着墙根往前走。 这里也没什么熟人,苏敛跟在闵初外侧,从一旁捉住了她的手。 闵初从善如流的动了动手指,挤进苏敛指间,与对方十指相扣。苏敛摩挲着她的手背,微微攥紧了些。 老城墙下积了些土。石块的缝隙中,有蒲公英斜着长出,开着几朵淡黄色的花。 苏敛弯腰,伸手触上那浅色的花朵,闵初当他是要去摘。 却见苏敛手指一掸,花朵随之晃了晃,弹掉了积落其上的的尘土。 墙壁斑斑驳驳,满载着岁月的痕迹。深浅不一的砖石中,留下了形状各异的裂纹。凹凸不平,或深或浅。 却有爬山虎的藤蔓,附于其上。五篇绿叶为一组,如孩童的巴掌大小。茎秆上抽出的细丝,深棕色的带着些红,弯弯绕绕的打着旋儿。 西下的斜阳挂在天边,光亮无限好,扫过城墙。 不过一个小时,夜幕就悄然遮盖了城市上方,天空的色彩变得深蓝。 食饱饭足,二人原路返回。 闵初揉了揉肚子,这顿晚饭吃的格外痛快。劲道的宽面很是入味,草本软骨汤也被她喝了个精光。 “慢点走,”伸手扯住苏敛的袖子,闵初嘟囔着,“饭后消食,走太快了跟不上。” “嗯。”苏敛放缓脚步,陪着她踩过石板路。 与繁华的市中心相比,这片街区要安静的多。微凉的晚风里,鸟鸣声阵阵。空气中飘散着植物的清香,青草的气息充斥着鼻端。 拐过一家小网吧,苏敛的脚步顿了顿。 他倏而转身,目光犀利的看向后方。 闵初有些疑惑的跟着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话说一半,就被苏敛一只手挡到了身后。 街边的灯火并不亮,路旁暗影重重。几人排作弧形,朝着闵初和苏敛靠近。 他们面相凶狠,脸色不善,单凭穿着打扮便可看出,不是什么混正道的人。 “你们在尾随我们。”苏敛的后背绷紧,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废话啊,”为首的那人披着一件夹克,双手抱着膀,向前了一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月黑风高、偏僻之处、正值夜晚。 闵初脑海中划过许多猜测。难不成,这些人是打算抢劫? 可自己和苏敛,明显是两个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大宰一把的肥羊。 “不过,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那人又发话了,视线轻飘飘的从苏敛身上扫过,“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现在只有两个人,除了苏敛,就只剩下闵初。 “你如果不想多事就趁早离开,”另一个声音传来,熟悉的令闵初心头一颤,“我们要找的,是躲在你身后那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