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在怀,却只是听了一夜的琵琶? 原以为会遭到小哥的训斥,可没想到对方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琵琶好听吗?” “啊?” “流云楼公子弹的琵琶好听吗?” 颜霜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丝竹之乐,实事求是的点头: “是好听的。” “嗯。” 裴淮真抹了抹手指,他把帕子一丢,恰好这时蓁怜端着炸藕盒从屋外,他的脚还未踏进屋,就被制止。 “天色太晚了,明日霜儿还要早朝,吃多了油腻物不宜克化,蓁怜,你把炸藕盒撤了吧,让厨房换端些白粥小菜过来。” “啊?” 门口的蓁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们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有爵位在身的朝廷命官,回了家只给吃白粥, 这说出去谁信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蓁怜看了一脸淡然的裴淮真,又看了两眼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颜霜后,艰难的挪着步子,端着炸藕盒原路折返。 “小哥,我的藕盒……” 颜霜一脸失望地盯着那盘炸藕盒离自己越来越远,但一对上裴淮真的眼神后,也不敢有大动作。 她只好泄了气,老老实实端正了跪姿势。 “小哥,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去流云楼。”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今天没回来陪你用午膳?” “也不是。” “那是……我昨天不该戏弄媒公?” 裴淮真扬扬眉:“你也知晓你昨日做的出格?为何不顾念着自己的名声?你现在敢将官媒噎走,以后谁还敢上门为你说亲?” “可他实在是太聒噪了,我一时没忍住,小哥,而且无人说亲岂不是更好?” 裴淮真的语气淡淡:“就算没有正夫,也要有人来为你打理些府内之事的,不然是会被别人笑话的。” “可这些事小哥不已经在做了吗?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曾许诺过我们的婚事的,小哥不记得了吗?” “那只是宁姨一时的玩笑话,做不得数的。” 颜霜撇撇嘴,一说到这,小哥就会说是借口是当年的玩笑话,可是她们俩都清楚这分明就不是。 正夫也好,小侍也罢,她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是小哥就好。 颜霜揉了揉肚子,扯着裴淮真的袖子可怜兮兮:“那小哥,我是真的饿了,可以分我些糕饼吗?” 裴淮真面容稍缓,他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块新的,接着掰下来一小块递到颜霜嘴边。 合了猪油的糕饼不仅看起来诱人,闻起来也香味十足,被熏烤过后的饼皮变得黄澄澄的,掉了些碎屑在裴淮真的指尖。 小哥的手指真好看,骨节分明,细长白皙。 颜霜心神一动,一口含住了小哥的手指,吞下了糕饼, 更在裴淮真缩回手之前,轻轻舔舐了一下。 “颜霜!你……!” “嘻嘻,这糕饼真好吃。” 颜霜歪着头,露出了一脸的无辜的傻相,丝毫没觉得自己做的有多么的出格。 傻是真傻,就连一贯板着脸的裴淮真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蓁怜端着白粥和小菜进来,见此场景又絮絮叨叨。 “还是大人厉害些,昨晚我家主子还担心大人担心到睡不着,午膳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可大人一来,这些事全都不见了,心情好,食欲也好,竟然一连吃了好几块饼。” “蓁怜闭嘴。” “不,蓁怜,再多说点,我爱听。” 颜霜手执着白玉瓷,望向裴淮真的眸子莹得透亮。 “蓁怜——” 眼看着裴淮真的脸色沉了下来, 蓁怜预感不妙,他脚底抹油: “大人,主子给你做了新荷包,我就放在了你枕头底下,您记得戴啊。” “小哥做的?我现在就去拿来戴上。” 颜霜根本顾不得眼前的白粥,她身轻如燕,一下子蹦了老高,作势就要回房。 但一旁的裴淮真却是先出声: “霜儿,回来,不急,先吃饭。” “哦。”颜霜的脚又迈了回来,她点点头,一脸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