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楚惜惜扶着清宁进来,见顾清然冷冷盯着身旁的江澈,赶忙打圆场:“果酒度数有点高,清宁有些喝醉了,阿澈见她站不住,就扶了一下。” 清宁的脸蛋娇红一片,眼泛桃花,半个身子靠着楚惜惜,脑袋耷在她肩上。 从来也没喝过酒的她,现下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刚才就是这样靠着江澈。 顾清然将清宁接过来,揽在臂膀里,对女友道:“惜惜,我先带她回去——” 江济连忙道:“我送惜惜回去好了,你不用担心。” 楚惜惜也微微笑道:“赶紧送清宁回去吧,我不要紧的。” 她的大方独立一直让顾清然格外欣赏,他点了点头,揽着清宁离开了。 见二人走了,江济这才松了口气,冲堂弟摇头叹息道:“完了,遇上这么个护妹狂魔,阿澈以后你的情路可要坎坷了。” 楚惜惜却是轻轻一笑,打量着江澈的神色道:“阿澈很喜欢清宁吗?你们刚才很亲近的样子。” 江澈低眉不语,江济却玩味道:“那是相当喜欢,背下里画了多少幅人家的画!” “哥!”江澈不悦地看着他,很是不满。 楚惜惜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你跟清宁很是相配呢。” 说完她单手背后,向江济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可以请江先生跳个舞吗?” 江济清俊的脸上绽起柔和的笑意,欣然起身,朝她微微鞠躬,“乐意之至。” 江澈见二人相携而去,看着他们翩翩起舞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 - 清宁坐在车里,那阵难受的醉意让她止不住地晕眩欲呕,顾清然将她的的脑袋扶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现在知道难受了,这么让人不省心。”顾清然俯下头,看到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伸手捏了她一下。 “以后你还敢不敢喝酒了?”他沉声问道。 清宁意识有些不清晰,觉到痛意捂着脸,眼睛里顿时蒙上一层水雾,冲他不满道:“你干嘛捏我的脸,还这么凶!” 她虽然难受,依旧推开他的肩膀,将头靠着另一边的车窗,抿着唇不说话。 见她这副生了气的样子,他虽心里不愉,却收了那副冷沉的口气,低声道:“就知道跟我闹脾气,说你一句就叫凶你?” 她看也不看他,细白的手指抠着窗沿,轻声道:“你总是生我的气,我怎么做你也不会满意。” “是不是因为你今天喝了酒,所以才这么不舒服,女孩子喝酒本来就不安全,你跟江澈搂在一起,外面的人看到会怎么说你,小小年纪——”他顿了两秒,冷声道: “女孩子应该自重。” 清宁转过那双水光粼粼的眼来看他,胸口被气得起伏个不停,语气也彻底冷了,“我到底哪里不自重了?你总是以哥哥的身份,对我进行高高在上的教导,难道我不可以有朋友吗,江澈作为同学见我站不稳,扶了我一把,这也不可以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动怒,难道因为你是哥哥,我就要无条件地服从你?!” 顾清然冷冷地说:“上次是意外,这次也是吗。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该跟江澈那样搂在一起。” 清宁哈了一声,气极反笑道:“所以他应该任我跌倒才对。” 他沉默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清宁打开车窗,脸朝着外面吹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到了家,清宁已经完全意识回笼了,率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顾清然望着女孩生气的背影,眼眸沉沉。 他冷静的自控力在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时,似乎全无用途。 月光下,两个少年人拥在一起的画面,就像针扎一样,刺在他眼里,心里。 他下意识地说出那些话,想让她像之前一样对他服软,可是她竟然全不理会。 那种氛围,只要他不眼瞎心瞎,完全能察觉出他们间的旖旎。 他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在原地立了片刻,顾清然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程理事长,是我......” “当然,无须客气。” “不过,我妹妹不想参加了,拿掉她的名额,让其他人替上。” 几句寒暄后,他挂掉了电话,重又坐回车里。 他揉了揉眉心,对司机低声道:“回棕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