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
。 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清澈的笑容,只是带着一丝少年人的傲气道:“没什么姐姐,是有遇到过不开眼的人,但是他在我身上占不到任何便宜。” 听到这话,清宁用心琢磨了几回,却不得其意,便想着回头从梦圆和凌冰那里再打听打听,于是笑道:“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B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遇上对方很过分,你不要硬撑,一定要告诉我。” “你放心吧,姐姐,我是要给你做后盾的人,才不会吃别人的亏!”孟令抬着下巴笑得灿然。 见他神情坦荡无虞,不像受过欺负,清宁这才放下心。 她和谢涟离开了B市几个月,孟令虽然已经进入B大,但偶尔离校,也会住在他们的房子,清宁既怕谢家人给他脸色,也怕薛晟会去找他麻烦。 虽然他机警聪明,但毕竟初来乍到,年纪又小,清宁很怕他会因自己受到伤害。 就这么坐着闲聊了会儿,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一群人还在热舞的热舞,游戏的游戏。 清宁拍了一整天的戏,已经有些困了。 孟令见她神色疲累,很是心疼,便道:“姐姐,你不如去楼下的房间休息一会儿。谢大哥来了,我再告诉他。” 清宁觉得眼皮沉重得快撑不住了,于是便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来到楼下的一间豪华套房休息。 她刚走进房间,想回头说声谢谢,发现那个侍应生已离开得无声无息。 清宁眉尖微蹙,只觉得今天这些侍应生有些反常。可困意一阵阵来袭,她此刻无暇多想,只想小憩一会儿。 她开了套房里所有的灯,摘下米色的华夫帽,随手放在了洗手台上。 然后一边用手梳理长发,一边走向里间的卧室。 清宁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长发被捋在一边的肩上,袅娜修长的身子侧站在那,维持着开门时的姿势。 困意突然就消失了,而她无法向前走上一步。 因为他就站在房间落地窗的前面,那个她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真正见到他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又不再心惊了,而是回归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顾清然转过身,姿态矜贵闲适。 他穿着黑色衬衫,深卡其色的马甲,衬衫领口微敞,领带被扯得有些松散,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有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他身上的冷峻气质更甚从前。端华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避讳她的目光,他的眼神是冷的、淡的,带着一种傲慢的疏离。 几个月没见,此刻他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清宁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可后退更像认输,所以她又停住了。 他们像在演出一场默剧,两个人无声地配合着。而清宁只有定定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几个月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抑或是更久。 他记不清,因为每一天都漫长得让他无法忍受。 他的突然出现似乎让她受到了惊吓,可又好像在她意料之中。 她就站在那里,用一种自卫的姿势,好像随时准备逃跑的小鹿。 顾清然自嘲似的微笑了一下。 他熄灭了手中的雪茄,盯着她,非常平静地说:“宁宁,你不必这样防备我。” “我只是想见你。” 他幽深的眼神令她开始难受,可清宁不想逃,她自认离开的这几个月,已经有了长进,和对抗的底气。 她浓长漆黑的眼睫一动不动,遮住了他想念的那双清灵眼眸。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清宁突然抬起眼睛,像要直直地看到他心底。 他听到她清淡得像月色一样的声音,“顾先生,你凭什么来见我,还以这种骗人的方式。” 顾清然轻轻扯动嘴角,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太懂得怎么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