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言
子。五娘,我想,他可能会盯上你。” 萧承祐正色道:“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文晖阁设局,你明明可以找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去做那些事。为何非要自己去做,反而露了痕迹?” 萧懿龄一怔,随即问道:“你猜到了?” “查到了一下细枝末节,虽不能直接证明是你所为,但能猜到,父皇大概也明白。至于鲁国公,他知不知道,都不妨碍他记恨上你。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是能做到完全隐藏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的。所以,萧懿龄,为何涉险?” 萧懿龄直视着他严肃的,略带责备的眼睛,坦白道: “你说得对,我想让他们知道,是我做的。 “这个计划本可以是天衣无缝的。但当我意识到,我还可以做到,让他们明知是我,却没有证据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好像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萧承祐与谢明澈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都是惊诧与担忧。 半晌,萧承祐叹道:“五娘,答应我,无论你要做什么,先保护好自己,好吗?” 见对面的妹妹默默垂头,他又说:“上元节过后你就要搬出宫,到时我再派些护卫给你吧。” 萧懿龄看三哥如此严肃,不禁道:“我虽知鲁国公府势大,可他当真如此大胆,敢在这京城之中,对公主下毒手?” “他当然敢,端看他会使什么手段了。” 萧懿龄问:“那父亲就任他如此狂妄吗?” 依她的了解,皇帝虽不算个好父亲,但还是很勤政爱民的。他既有一番抱负,又怎会容忍鲁国公在他眼皮子底下贪赃枉法? “鲁国公这些年虽然借太仆寺职权敛财,但给父皇的也不少,不然父皇怎么会留着他。你也知道,户部的银子永远都是不够用的。” 说到这里,萧承祐撇撇嘴,又问道:“不过,五娘最近怎么对前朝的事感兴趣起来了?” 萧懿龄低头摆弄着披帛,嘟囔道:“不是三哥说让我小心鲁国公,我当然要了解清楚他,才好防备。不说我了。谢郎君怎么不说话了?” 谢明澈听到萧懿龄突然提自己的名字,看向她的眼神中少见地带着些茫然。 萧承祐见她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拿谢明澈当挡箭牌,也不拆穿,解释道:“你还不知道,怀清兄年后便要调任了,大理寺从七品主簿,最近准备着交接,正是忙碌的时候。今日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还被我拉来了。” 萧懿龄忙道恭喜。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 · 鲁国公府。 雕梁画栋,奢华精美的大宅坐落在永宁坊,此时已过宵禁,万籁俱寂,只有打更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蠢货!”一声怒喝划破寂静。 院中丝毫没有年节的喜庆热闹,下人们低着头,垂手站在廊下,大气都不敢出。 偶尔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悄悄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却又马上低下头来,唯恐有人发现自己窥视主家,被乱棍打死。 主屋内,鲁国公站在书桌后。 武将出身的老爷子虽年过六旬,依然精神矍铄,身姿魁梧。此时正双手叉腰,面色涨红,双目圆瞪,鼻孔翕张,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 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一身蜀锦圆领袍,身形略显臃肿,一看就是过久了富贵闲散的生活养出来的。 这正是鲁国公次子,人称“李二爷”的李仁本。 他赔着笑,弯腰递上一杯茶道:“父亲息怒,钧儿那不孝子,儿子已经狠狠训斥过了。” 鲁国公想起孙子的腿,勉强哼了一声。 见父亲脸色略霁,又斟酌着开口:“今儿一下午已经请了十余位名医,先前在宫里时,也是骨科圣手刘太医看诊的,可这么多大夫都说没办法,钧儿恐怕……” 说到这儿,李二爷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又道:“钧儿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心里也不好受。刚还在我面前痛哭。说这次是自己闯祸害得祖父被陛下训斥。 “他原以为与公主有了正经婚约,大庭广众的说两句话再平常不过,却不想……钧儿说以后再不敢昏头误事,随便招惹皇家的人。” 谁知话音未落,又被鲁国公打断:“荒唐!我李家何时怕了他!李家先祖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先帝还在娘胎里呢!” 此话一出,吓得李二爷忙来捂父亲的嘴:“诶哟!父亲!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小心隔墙有耳!” 鲁国公也知道自己是气急攻心,话说得过了,可在儿子面前仍放不下面子,还嘴硬道:“老夫才不怕。” 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