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
多多历练,洗洗你那满腹算计的小心肠。 这话说得实在促狭,萧懿龄扁扁嘴,委屈地看向身边的男子,唤道:“四哥~” 昭肃君被她叫得冷不丁浑身一颤,而后缓缓扭头看向了萧懿龄。 见她仍是那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执拗地透过面具,望着他的双眼,昭肃君这才叹了口气,认命地摘下了那张令世人畏惧的银色面具。 而面具下露出的,赫然就是当今四皇子,襄王萧承禃那张世所罕见美艳凌厉的脸。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萧承禃、也就是昭肃君无奈地问道。 萧懿龄见他肯同她摊牌,心中的忐忑与不安一下子便去了大半,她赔笑道:“四哥在我面前,就未曾用心遮掩过,我若是猜不出,岂不是辜负了四哥?” “所以,从我第一次去你府上,送了韩彬韩沉二人,你就开始怀疑了?” “嗯……一点点。” 萧承禃凤眸微眯,打量着她道:“你可知道,上一个猜测昭肃君身份的人,是什么下场?” “被昭肃君当街斩杀?” 萧承禃想到那日的情景,想起那条刀下亡魂生前的所作所为,仍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那个传说中被昭肃君当街斩杀,用以立威的世家子,实为当年的户部尚书之子。”萧懿龄回忆道,“建和十四年夏,咸京暴雨引发洪灾,水去又有伤寒疫+情泛滥,无数的百姓、官兵在洪水与疫病中去世,城中粮、水、药皆告急。可当时的户部尚书朱楷,竟带头囤积居奇,指使自己的儿子联合粮商,高价卖粮,以攫取暴利。那位朱公子更是趁机敛财,放贷以倍蓰之息,兼有强掳民女、草菅人命等恶举。这样的人,当街斩杀,也算是便宜他了。” 洪灾过后,皇帝清查各部官员借国难党争、敛财等罪行,户部尚书及其子,就在昭肃君的调查范围之中。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户部尚书朱楷伏法,其子因反抗逮捕、意图袭击衙门公人,被及时赶来的昭肃君当街斩杀,家中妻儿均没入奴籍。 这些事情,都在刑部的卷档中,一笔一划地写着,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均有调阅的权力。 可是,大多数官员,不知真的对传言深信不疑,还是出于对昭肃君的忌惮,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让“昭肃君狂妄,当街斩杀官员之子”这个亦真亦假的说法,流传了下来,甚至还在民间发展出“昭肃君斩杀朝廷官员”、“昭肃君斩杀世家子”、“昭肃君强掳世家贵女”等更为离谱的谣言。 也许是说得多了,连那些官员自己,都相信了这些谣言。 而皇帝和昭肃君,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也选择了对其听之任之,才终于成就了今日,昭肃君可止小儿夜啼的凶名。 可是,终究还是有人相信他的。 并非所有人都是人云亦云,还是有自己长了眼睛、长了脑子的。 比如眼前的妹妹萧懿龄,再比如他的未婚妻,贺知盈。 萧承禃想到这里,心头一暖。 无论如何你来我往地呛声,兄妹俩终究是达成了共识,由昭肃君手下负责情报侦察的摇光暗部,来刺探信国公府的情况,而萧懿龄则会去多加查访案发当天关于魏鸿轩的线索。 正事说完,却谁都没有走,连一向行色匆匆的昭肃君/萧承禃,也仍旧坐在隔窗边,看着雪景。 许是多喝了几杯热茶,萧懿龄也不觉得冷了,坐在萧承禃身边,看着湖光雪景,开始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她端着茶杯,突然问道:“这么说,韩彬和韩沉果然也是摇光的人吧?” 萧承禃答:“严格来说,他们并不隶属于摇光,而是明面上的襄王府属下,只不过他们兄弟二人及其属下,都曾在摇光受训,韩沉所利用的那个收集信息的情报网,也有一半是来自摇光暗部。” “那陆旗和陆酒,便是真真正正的摇光麾下了?” “对。” “六娘知道你就是昭肃君吗?” “不知。”萧承禃想到那个可爱单纯的姑娘,唇角沁出一丝笑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人家可是为了你,到我这哭了好几场呢。” “……不知。”萧承禃对上萧懿龄的双眼,俊美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无知。 “嗯,这样啊……” 萧懿龄起身,踱步至他身边,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道:“六娘是不是很率真可爱,看起来软软的,脾气也很好的样子啊?” 萧承禃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萧懿龄眸中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