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褚砚随即双膝跪地:“儿臣有罪。” 永贞帝哼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太子:“你这个位子坐着,这几年确实是舒服,若非今日砚儿开口,刘爱卿直言,怕是人人日后都要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太子闻言,立马磕头,惶恐道:“儿......儿臣不敢。” “你不敢?你与皇后胆子大的很!” “刘进”永贞帝话锋一转。 “臣在” “即日起,擢升为御史中丞,彻查太子贪污一案。”他道。 刘进俯首:“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辱命。” 永贞帝恢复了刚才的威仪:“太子即日起禁足东宫,事情查不清便不许踏出东宫半步。” 太子:“儿臣遵旨。” 永贞帝看着褚砚,神色复杂。一时竟没有开口。 褚砚静静等待着。 永贞帝指着地上神色憔悴的妇人,“你回去等着案子结果吧,这一次有朕做主,谁也不能污蔑了谁。” 妇人哭着谢恩:“多谢陛下做主。” 永贞帝:“都散了吧,朕今日乏了。” 他挥挥手,起来往内殿走去。 众人这才喊着“恭送陛下”从殿中退了出去。 太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走路都强撑着身体。 他狠狠看了褚砚与刘进一眼,这才从台阶下去,往宫外走去。 “今日之事都不能让他倒下,也不知是我刘进无能,还是皇上真的偏心那个畜生。” 刘进口中毫无遮拦说道。 他从京城往并州跑了两趟,鬼知道这些天他吃的住的都是什么,可也只找到了那个妇人与书信。 若皇上肯仔细想想并州一行官员都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也不至于又要拖下去。 褚砚望着已经黑透了的天,回答:“他是在忌惮我。” 太子若废了,朝中局势晦暗,而他就成了渔翁得利之人。 且太子与皇后母族崔氏盘踞平阳,崔氏为世家大族,太子就有了依仗,怎能轻易动得? 即便要动,也得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永贞帝虽不是什么明君,却也不至于昏庸到连制衡之术都不懂。 他若今天能封刘进做御史中丞,明日便准备好了要用他。 而他们他们只需等待明日即可。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对身旁的刘进道,说罢就往外走,丝毫不理会身后人喊他的声音。 * 褚砚不知道她伤的如何了。 也不知道张春那个势利眼将她怎么样了。 今日之出了太子这事,永贞帝应该不会再将她的出现放在心上了。 他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自己被带入宫中受罚。 说到底,都是他害的。 明明被从湖中捞起来的人是他,玉碟也只是自己身无分文唯一能留给她的东西,可她却因为自己这一举动受了不该有的罪。 那份愧疚与不安随着脚步慢慢靠近而变得浓烈。 他不敢去见她。 如果她愿意,可以让她打自己一顿,来发泄心中的埋怨。 脚步越来越快,宫中本不可急行,若非黑夜遮挡了他的身影,此时恐怕已经被侍卫拦了下来。 出了紫宸殿,他又绕过了两段庑廊。 月色掩映下,前方树下立着一道身影。 江冉冉站的腿都麻了,见褚砚过来,立即露出一个笑。 原本脚步匆匆,见到江冉冉时,他也未曾有停留的意思。 江冉冉见他越过自己就要走,忙开口:“等等!” 褚砚脚步一顿,这才转身。 “有什么事吗?”他问。 眼前人一袭绿襦黄裙站在月色下,微微皱着眉头开口:“我想去与陛下道一声谢,敢问王爷,不知陛下现在是否还在殿中?” 褚砚看看她,回答:“陛下歇息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江冉冉连忙开口:“那臣女便谢过王爷了,冉冉今日本不该来搅了陛下的雅兴。” 褚砚听她这么说,也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只回一句“不用谢”便脚步匆匆走了。 只留下江冉冉在原地。 他踏入刑房门槛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门开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