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呢。庄大小姐,偌大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活口啦。” 庄疏庭厉声道:“你们是谁?因何……” “因何?因你那不识抬举的将军父亲,竟不愿助殿下篡位。”那丫鬟笑道,“我们,自是殿下的人。” 庄疏庭泪眼滂沱,呆呆瞧着雨幕,面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半晌后方颤声道:“我父亲呢?” “昨夜便被殿下毒死在牢里啦。”见庄疏庭正勉力提剑,那丫鬟笑得更欢,“三日后你便能恢复体力,可惜你等不到啦。今夜我就要剥下你的面皮,送你归西。” 庄疏庭微闭上眼,片刻后,睁开双目:“你口中的殿下,是几殿下?” 那丫鬟松了庄疏庭下巴,笑得满面娇羞:“自是模样最俊美的……” 一白衣男子从门外飞身进来:“里里外外都查了,确无活口。” 那丫鬟点点头。 庄疏庭又问一遍:“你的主子,是几殿下?” 白衣男子忙向那丫鬟道:“不可暴露殿下。” “我自有分寸。”那丫鬟看向庄疏庭,“庄大小姐,你活不过今夜,知与不知有何分别?” 即便问出是几殿下,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庄疏庭眼眸微垂,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紧,指尖陷入掌根皮肉。 白衣男子目光一刻未离庄疏庭:“庄大小姐这般姿色,不如让她先陪我快活快活?” 那丫鬟笑得花枝乱颤:“你可要悠着点,莫伤了她面皮。” 白衣男子笑道:“放心,不伤面皮,给你留活的。” 庄疏庭不动声色,猛抬起长剑,往自己脖颈划去。 白衣男子忙伸手夺下庄疏庭手中长剑,将她扯进房内,一脚踢翻琴案上七弦琴,顺手将长剑插入琴身,又将庄疏庭甩在琴案上。 庄疏庭泪眼婆娑,微偏头,定定瞧着地上裂开的七弦琴,想起一人来。 那人一身紫袍,戴着面具,乌发铺满背。每回听琴,总是听了开头,便手撑额角沉沉睡去,至琴歇方醒。 白衣男子伸手正欲解衣,那丫鬟跟着进了房内,立于琴案边,再三叮嘱白衣男子务必护住庄疏庭面皮。 白衣男子不耐烦起来:“又不是第一回,你有何不放心?” 趁那丫鬟和白衣男子说话之际,庄疏庭从琴案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径直往脸上划去,清绝面容即刻毁于匕首之下。 白衣男子冲上前去,抢下庄疏庭手中匕首:“你!” 那丫鬟本欲再嘱咐白衣男子几句,此时不禁暴怒,夺了白衣男子手中匕首,往庄疏庭刺去。 不过片刻,匕首便整个没入庄疏庭左胸。 白衣男子不住摇头叹息:“可惜,可惜!” 那丫鬟缓缓转动手中匕首,满面狰狞:“庄疏庭,你去死!” 庄疏庭唇角溢出血来,胸前衣襟被鲜血染透。 她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我庄氏一门,世世代代,清清白白,岂容汝等染指?” 去岁端午,父亲被封为辅国大将军。不过一年,便被构陷私通外敌,惨死狱中。 我既无力回天,自是该随父亲,随庄府上上下下两百余口,一同赴死。 庄疏庭倒在琴旁,缓缓合上双目。 一年前,端午。 庄疏庭躺在美人榻上,眉尖深锁,双目紧闭,眼尾不住流出泪来,偶尔低吟一声:“痛……” 五六个丫鬟围了她一圈。 其中一个丫鬟手拿锦帕,轻轻拭去庄疏庭眼尾泪珠,柔声道:“小姐,您醒醒,醒醒,可是做噩梦了?” 另一丫鬟抹泪道:“小姐歇中觉前还好好的,未磕着碰着,心情亦颇好。莫不是有甚么伤心事是奴婢们不知道的?” “我听夫人院中的丫鬟们议论,如今老爷打了胜仗刚回京,圣上高兴极了,封老爷为辅国大将军,还要给小姐赐婚。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奴婢实在想不出小姐因何事伤心。” 又一丫鬟看向稍年长的那个丫鬟:“香茗姐姐,小姐一直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名唤香茗的丫鬟沉思半晌,终是立起身来,从桌上绣筐中取出根绣花针,点上烛火细细烤了。 随即半蹲在美人榻前,拈起庄疏庭小指,往指尖戳去,挤出几滴血来。 见庄疏庭仍是双目紧闭,遂放下她小指,拈起另一根手指。 刚戳上去,还未挤血,庄疏庭便睁开双目,醒转过来,入眼便是对面壁上悬着的一幅钟馗捉鬼图。 香茗慌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