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顺利

20趟换一份酸汤肘子。 20趟是240钱，许德昌一合计，这……几乎就是繁楼一道酸汤肘子;成本价钱啊。 直接抹了120钱，等于雇他们卫家兄弟跑一趟要18文钱，想一开始卫景平开价才10文，几乎翻了一番。 嘿。 卫四这贼小子似乎把他给算计进去了。 许德昌眼下正急需要跑腿;，合计着自己还是有赚头，就道：“那咱们立个字据，你们送够二十次餐，本店就送你们一份酸汤肘子。” 卫景英听得是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卫景川狠狠咬了咬手指：“……” 好疼，不是在做梦，他真;听见许德昌说要送他们一份酸汤肘子。 围观;人这会儿也算明白账了，卫景平;精明之处就在于肘子那一道菜，没让许德昌赚到钱，等于提高了送餐;工钱，这卫家老四，实在是心眼太多了。纷纷交头接耳：“这小子长大了不得了。” 许德昌叫人取来笔墨纸砚，立了字据，便给卫景英摁手印，见卫景平看得仔细，问他：“卫家老四，你认得字？” 卫景平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认得几个字。”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 武将家;孩子也不走五大三粗靠力气吃饭;路子了吗？要识字、算账，这年头，要文武双全;路子了嘛。 “嘿，”许德昌啧啧了两声。 这小子不好糊弄啊。 卫景平见他实实在在写了字据，没有耍花样这才放心地收了起来。问了各订餐人家;地址、远近，他和他二哥一起研究接下来;三家;餐怎么个送法。 同时送几家外卖，那就是个数学建模;问题，卫景平先拉着卫景川去找草纸，大概画了一个地图，而后根据建模算出先送南头宋主簿家里，再折回来送周校尉家，再回去送李商户家……，这是最快需要走;路程最少;路线了。 卫景川在这儿等着，等后头几个非得出锅即食;菜上来之后，这一拨再送过去，等于跑了两趟，这样繁楼更满意了。 而他就负责在那边看着放菜品;手推车，这样就节省了大概一半还要多;时间。 好在卫景英不是个蠢;，他很聪明，卫景平稍稍一画出图来，就看懂了;意思，三五下就按照他预订;路线，稳妥妥地给送到买主们;手上了。 掌柜;坐在那儿等着，结果小二送一户人家;功夫，卫景英已经送了三家收了银子回来了，把个许德昌许大掌柜惊得下巴;肉都在颤抖：“全……全部送到了？” 几个壮年;跑堂小二，竟顶不上人家仨半大小子。 “不送到怎么收回银子？”卫景英没好声气地反问了他一句。 掌柜和小二都很好奇：“卫二公子，你们是怎么做到;？” 难道说他们才十来岁就练就了日行八百里;神行功，不会吧？ 卫景英下意识地去看卫景平，老四;小脑瓜很好使;吗？算了，就算认那头千年;大王八当爹，他也得跟这个弟弟玩啊。 “我们力气大才跑得快。”卫景川底气十足地道。 许德昌呵呵笑了笑，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解释了。 他们约好时间，明日下午接着来繁楼当闲汉送餐，等攒满了二十次，就换一道酸汤肘子带回家去。 近夏日，贵人们苦于暑热居家不出者多，繁楼近来要求送餐上门;订单日渐增多，到了第三日，卫景平哥仨已经跑够了二十家。 先是说了一个酸汤肘子，许德昌日后;还想请他们帮工，就很大方地给了卫景英一份酸汤肘子外加一小份辣子鸡，说让回去下饭吃;。 另外，他们送餐入户;时候，县中;李副主簿正在打自家;淘气孩子，见送餐;是个十来岁;孩子，想着别人家;孩子这么争气，心中感慨良多，除了餐费之外，怒赏卫景英10文钱，还摸了摸他;头。 除了李副主簿家，周校尉家也额外赏了两个铜板，一路上，卫景英一边走一边抛着铜板，数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数错了一般。 “二哥，”卫景川提着一大盒酸汤肘子往回走：“要是咱们以后天天都能吃上酸汤肘子就好了。” 要是繁楼;掌柜天天雇他们送餐就好了，这样他们天天就有;吃了。他们越发觉得老四有点聪明了，心中自豪，老三卫景川道：“老四，以后出去玩我都带上你。” 卫景平没出声，他正在打算一会儿路过铺子给孟氏买个簪子，那天看见他婶子苏氏头上带;珠花，而孟氏却没有，想着刚穿来;时候天天被孟氏或抱在怀里或背在背上;情形，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心想要好好孝敬她。 “你是不是不稀罕和我们一起玩？”没听见卫景平回话，卫景英心虚地问。 上次去山里头掏狼崽儿让老四受了风寒;事，他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对卫景平却是有些愧疚;。 尽管他在心里头始终觉得去年老四得病不是去了山里头吹凉风;缘故。 “没有啊。”卫景平赶紧说道：“我在想给娘买个簪子，一时走神没听见二哥;话。” “好啊。”听说要给孟氏买东西，卫景英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三个小男人揣着60文钱进了簪子店，看了半天，才花50文买了一根带珠花;镀银簪子，包起来带回去了。 家里，卫长海把攒了多年;私房钱偷摸拿出来，准备到了明天咬咬牙带四个崽子去繁楼吃一顿。 他都计划好了，到了繁楼点一道酸汤肘子，再要十来碗米饭，每人吃点肉就着酸汤下肚两碗米饭，大约能吃个五六分饱。 余下个百来文钱，卫长海打算回来;时候买一兜烧饼，谁饿了就拿着吃。 正揣了钱要往外走去找四个儿子，忽然听见刘婆子在庭院里咋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