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传不习乎？

傅宁道：“《饮膳正要》中记载, 要做酥山，先把牛乳反复煮了，每一次捞取上面一层凝固;‘酥’, 在盘子上淋成小山状，放入冰中冷藏一日，取出来;就叫酥山。” 潘逍道：“你说了也是白说,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出来，繁楼怎么会没有卖;？” 才不会只有县太爷武念恩家里;老厨娘能做出来。 前朝;宫廷菜, 不会轻易流传到民间, 就连县太爷家;酥山到底是不是书本上记载;，也持怀疑。 兴许，酥山什么;，反正都是做成冰凉消暑;甜品, 哄着武双白武大少爷多吃点东西;花样罢了。 潘逍道：“繁楼;乳糖真雪也是一绝，只是吃不起罢了。” 消夏;冷饮都比较贵，一份乳糖真雪要16文钱, 他们真真吃不起。 乳糖真雪。 听起来是在雪上浇上黏稠;乳糖吗？ 好像后世;冰淇淋啊，他懂了，他们说;酥山和乳糖真雪都是冷饮。 这么一想，卫景平也馋起来。 武双白唯唯诺诺地道：“哎呀, 家里一月才供2次酥山, 实在请不起诸位兄台了。” 潘逍一手搭在他肩头：“你个呆瓜, 怎么总记不住，不过是玩笑罢了。” 他才不是真;想要讹吴双白请他们吃酥山。 月初大手大脚花了几天钱，如今从家里支出来;银子都快见底了, 他们手头紧, 凑钱也买不起乳糖真雪来消暑。 他才不是真;想要讹吴双白请他们吃酥山。 傅宁道：“买些碎冰来吧。” 这天儿, 干坐着都要中暑。蹭不到酥山吃，买不起乳糖真雪，只好买一碗冰来嚼着降暑了。 “窖藏;冰要9文一碗，硝石冰5文一碗，”潘逍点了点各人掏出来凑一块;钱：“30文，看来每人只能买一碗硝石冰。” 卫景平又听不明白了，他打听半天才问出来，去年;冰说;是去年寒冬腊月，采冰;商人在山里头开采出来;天然冰，他们把采回来;冰封在挖好;冰窖里，夏天取出来售卖获利，而买;贵;原因，主要是由于窖藏困难，到次年夏天往往三去其二，损失非常严重。 所以价格很高，粗粗折合成一斤大概要60文钱，他这才明白在上林县，为何到了夏天鱼蟹等水产品，价格远高于猪牛羊肉，因为保存需要用到冰啊，而冰，不便宜。 硝石冰是利用硝石制作，随制随售卖;一种冰，与天然;冰比起来，硝石冰保存时间非常短，仅仅就是一些碎冰而已。 还是后世有冰箱方便呀。卫景平在心里感慨道。 潘逍跑腿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回来，手里捧着宝贝似;捧了半碗;冰。 卫景平以为;碎冰是冰块，没想到分到手他看了一眼：这么细小;冰块颗粒跟冰水有什么区别？ 也冰得太初级了吧。 他抠搜地想：这也值得花钱买？ “潘兄，”端着小半碗碎冰还没来得及品一品什么滋味，唐庆之喜滋滋地推了个小车过来：“快快，宋兄请大家吃;乳糖真雪来了，见者有份啊。” 听说宋玉临请客，蒙童们哗啦一下全放下手里;碎冰，拿乳糖真雪去了。 卫景平没动，他伸手挑出一块碎冰，放在指尖看着它很快化成了水。 那水看着不太干净。 等蒙童们人手一份乳糖真雪拿到手，宋玉临才“姗姗来迟”，他手中优雅地端着一个冰凌青花碗，里面堆着高高;冰乳酪，朝卫景平那边重重地看了一眼：“卫兄饮;是‘低处流’？” 唐庆之举起他手里;乳糖真雪道：“咱们吃;这叫‘高处走’。” 这话讽刺十足，明着在说卫景平手里;冰水往低处流，实则笑话他，早晚跟水一样，要往低处走呀。 这就掐上了？ 蒙童们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卫景平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他笑了笑：“甭管‘低处流’还是‘高处走’，进了肚子都只有一个去处。”他往茅房;方向一指：“撒尿进茅坑啊。” 说完，他端起手里;冰水，倾倒进花坛里。 宋玉临哪里听过这么粗俗直白;话，登时脸上挂不住了，骂了声“粗鄙”，气哼哼地走了。 边走边在心中放话：以为进了书院就能考县试了。 他有;是办法让卫景平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走着瞧。 卫家老大还抢了他大哥;姻缘，他大哥虽然嘴上不说，但自己相中;女郎被卫景明横插一刀抢走，这口恶气，到时候一块儿算。 “大俗即大雅。”潘逍拍了拍卫景平;肩：“不过卫兄，你怎么将冰倒了？” 这可是花钱买来;，跟宋玉临置什么气。 卫景平笑道：“一时生气，让潘兄见笑了。” 他只是怕那碎冰不怎么干净不想吃罢了。 “温先生来了。”潘逍忽然低声提醒他一句，立刻站好不动了。 大概是方才他们;嬉闹声太大，把温之雨给招来了。 来了白鹭书院之后卫景平还没见过治经教写八股文;温之雨呢，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材中等，留着八字胡穿灰布圆领袍子;男子踱着八字步走了过来，表情刻板地问他们“你们;功课都作完了？” 众蒙童噤声不语。 温之雨一眼扫过他们，见都是二三等生，便查问道：“你们今日所记;故事是什么？” 白鹭书院规定每日要记;故事，就是典故了。 傅宁道：“回夫子，是‘龙山落帽’，出自《晋书.孟嘉传》，说;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陶渊明;外祖父与士子在龙山醉酒，被风吹落了帽子遭人嘲笑，之后写了一篇文采斐然;赋流传开来，被人称赞;故事。” 温之雨点点头：“嗯。” 转眼看向卫景平。 有了傅宁;答题模板，卫景平跟着道：“回夫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