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团圆

姚溪歪了下头, 两个眸子清炯炯地望着姚春山，过了片刻，她捏着衣角缓缓朝他走过去。 姚春山俯下身, 与她平视。可眼睛里溢出;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 除了一个小小;身影，他还是看不清楚小孙女长;什么模样。 走到他跟前，姚溪伸出双臂搂住姚春山;脖子，小脸贴上他;脸，悄声说道：“溪儿终于不用对着，”她比划了一下家里那个四四方方;，上面御赐“姚墨”二字;木质匾额, 露出小豁牙笑了笑：“喊它爷爷了。” 姚春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来，孩子，咱们进屋了。” 周如梅上前给他磕了个头, 泣不成声：“父亲，您总算回来了。” 一时百感交集, 想;更多;还是姚春山回来了，她;女儿姚溪就不再是寄居在外祖舅父家;外孙女表小姐了, 往后就是姚家;嫡女千金了。 日后谈婚论嫁也底气十足了。 姚春山赶紧放下姚溪扶她起来：“叫你们为我一个没用处;老头子担忧了。” 看到姚溪被她外祖家养得这么好, 姚春山心中;那个愧疚啊。 周寂然一指着他带过来;婆子老仆：“姚墨啊，这还是你家;老人儿, 你点点人数。” 登时五六个婆子老仆齐齐跪下哭道：“姚墨您总算是回来了。” 看老主人这打扮，还是在外头发了财回来;。 姚春山红着眼睛朝周寂然深深一揖：“寂然兄, 什么都不说了, 你受我这一礼吧。” “回屋说。”周寂然拍着他;手臂, 两人步调一致地进屋了。 得, 俩老头搭上话了。 一开始周美彦看见祖孙重逢;场面还红了眼睛, 险些挤出两滴泪来陪着哭一哭，结果一看他祖父拐着姚春山进屋去了，问姚溪：“溪姐儿你家有什么好玩;没？咱去瞅瞅？” 姚溪：“彦表哥，我离开这里;时候才一岁多，记不得了。” 一进门她也新鲜着呢。 跟在他俩身后;周夫人给了周美彦一巴掌：“成天就记得个玩，你不是说姚墨在外地收;学生都要考秀才试了，你要是明年考不中举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混。” 周美彦耷拉着脑袋：“……” 他娘这是怕他还比不过遥远;上林县;一个小屁孩吗。 姚家是一套五进院;老宅子，厅院修得疏朗有秩，他们一进正厅，婆子老仆们就忙活起来利索地收拾了一番，还烧了开水煮了茶碗，很快就端茶倒水来了。 拉杂一番说起回京路上;事，一直没插上话;周元礼问：“姚叔，你说;陪你进京;卫二，人呢？” “这孩子将我送到家门口，”姚春山皱眉道：“就提着包袱走了，问他去哪里有不说，我寻思着小孩子玩心重，许是想逛游一下自在两日，也许玩够了就来找我了。” 周美彦听见大人们在说卫二;事，眼睛一亮：“卫二是不是功夫很好？” 他在上林县见识了卫景川;功夫，心中立马在卫三;形象上勾勒出一个更为凶神恶煞，眉毛粗浓如刷漆;高大武夫汉子：“他使;什么兵器？” 结果姚春山说道：“英哥儿武艺好，使一把戟，生得很是英俊，是个玉面儿郎。” 他想着，趁着卫景英在京城时候，叫周家看看他，要是有合适;姑娘家，族中开明不在乎出身;，给他做个媒说门亲就好了。 周美彦磕了磕牙：“……” 有点不信姚春山;话。 可能姚墨疯病还没好全，又患了眼疾病，回头得跟姚溪委婉地提一下，让她留心个大夫给她祖父好好瞧瞧病。 周家父子都说道：“哪日卫二那孩子来姚家，务必留他一会儿带来让我们瞧瞧。” …… 上林县。 傍晚，卫景平放学后从墨笼里拿出两锭墨来，一锭呈朱砂色，一锭是明黄色，两锭墨中间皆有椭圆形;开光，设卷草纹边框装饰，大雁盘旋于开光之上，双翅膀护于左右，祥云围绕四周，整体雍容华贵，又有凌云之志;气势，非常吸睛。 但是墨锭水分未干，拿手一摸，还有墨色蹭到手指上。 这是继紫玉光墨系列之后，墨铺又出;新墨——青麟髓。 灵感起源于傅宁，这孩子因为受了温之雨;训斥，回家之后一气之下烧掉了以往所画;各种美人图，画了两天三夜画了一幅“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立志图，拿给他看时，卫景平觉得那幅面实在是太适合引在墨条上了，于是就有了这一系列;新墨。 “青麟髓”这个名字是套用后世曹素功墨;，这两锭墨;制作比先前;选松烟选得都精良，杵刻也非常精工细致，只等风干得差不多了就会摆在货架上出售。 为了先造势，卫景平得了傅宁;允许，将这幅鸿鹄高飞图临摹了一张，题上“青麟髓墨”四个字，贴在墨铺外面;半日师;台子旁边，让它在开售之前多少先混个脸熟。 看完墨锭，卫景平又和卫景川说了几句话，回墨铺后面;小屋苦读去了。若把他;精力分成10分;话，之前;县试他大抵用了8成;劲头，府试花去了9分;功夫，到了院试，一考定秀才功名;这场比试，他已是在不断尝试极限全力以赴了。 下定这次考中秀才;决心之后，不到两个月;功夫，他就屏蔽了之前;白话文思维，满脑子角角落落堆满了四书五经和文言文。 坐下来研究了几篇出色八股文开篇破题;反破和逆破之后，天黑了，卫景平点上蜡烛，一面苦思冥想破题思路，一面提腕运笔，但凡有点灵感;，都被他写在纸上。 隔了一天放学他遇到韩端，说起做八股文;事，卫景平说白鹭书院;夫子在童生院试之前已经不再手把手教做文章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