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驱夷

哥二哥四弟都出去了，他一个人回上林县有什么趣儿。 卫贞贞笑道：“川哥儿你跟着平哥儿去龙城郡吧，我自己跑快一点，四五日就回到家中了。” 尽管她这么说，卫景平还是不放心：“二姐，这不成。” 他看了看地图：“我自个往西北走，路上慢点，三哥送二姐回家，之后再来找我，咱们在张掖郡汇合好不好。” 卫贞贞轻嗤一声：“平哥儿你就是小瞧我。” 但卫景平坚持这般走，她只好认了这个提议，就要上马出城。 结果还没到城门口呢，屁股后面就追来个公子哥儿：“卫二姑娘你等等我。” 三人转过身去，见那公子跑得气喘吁吁;，到了他们跟前站定了说道：“卫兄，卫二公子你们不认得我了？” 卫贞贞神情茫然了片刻，忽然脸微微一红：“哦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们在甘州府见过，你是吕公子对吧？” 说起来，她这次还是打着吕栋这人;名号，骗过她爹卫长河才得以上京城耍;，哪知道一出门，她就把这人给忘了。 “是，是，卫二姑娘好记性，”吕栋拱了拱手说道：“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前几天在周家得知卫景平考中解元要进国子监读书，他高兴得跟什么似;，正琢磨着怎么去跟卫家“深交”，怎么跟家里提起有这么个卫二姑娘呢，冷不丁得知人家都要启程走了。 吕栋那个慌啊，可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急匆匆追过来了。 “我们有事要回去了。”卫景平见他吞吞吐吐;不肯说利索话，说道。 卫贞贞也不解他追过来为;是什么，只能客套地道：“吕公子，等下回我们再来京城，再和你叙旧吧。” 吕栋见人家急着走没功夫搭理他了，这才鼓足勇气说道：“卫二姑娘，在下……在下心悦你久矣。” 说到最后，他声音小;跟蚊子哼哼似;。 几年前在上林县初见卫贞贞时他就觉得卫二姑娘提起花枪真美，卫二姑娘放下花枪也真美……之后回到京城暂且忘了这件事，但后来又在甘州府碰面了，他又觉得卫二姑娘越长越美……美得实在是扰他;心。 卫贞贞表示听不懂，但她似乎猜到了点儿什么，毕竟是个姑娘家，立刻不自在地打马往前头跑去。 卫景川也听不懂，他紧随卫贞贞也走开了。 只留下卫景平和吕栋面面相觑：“……” 后来卫景平给他想了个辙：“你自己来说没用，回去问问爹妈找个好媒人再来吧啊。” 自己订亲后他才算是摸索清楚这个朝代男女关系;程序了，还真不是两个有缘人自己张罗起来就能成眷属;，头一件顶要紧;大事就是要告爹娘知晓，而后再找个靠谱;媒人做媒，过了三媒六聘，才能走上喜结良缘;坦途呢。 以过来人;身份点拨完吕栋，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纵马往前头出城去了。 …… 出了京分道扬镳，半个多月之后，卫景平抵达张掖郡，看地图上出了此地再往西过五十里地不到就是龙城郡了。 如今;张掖郡并不是他上辈子读书读到;“不望祁连山顶雪，错把张掖当江南。”;水乡泽国，而是一刮风就黄山掺着雪粒飞舞;关外荒芜之地，盖因天子秦氏起源于南省，见惯了温婉秀丽风光，不愿意经营西北粗犷之地，故而这里;人士多半迁徙南下，百年而来，又成了荒芜之地。 他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住下来，一边等卫景川到来，一边走访当地百姓，和上林县有山有河沟;地形不同，这里随处可见都是光秃秃;石头山和黄土地，至于找个水就很难了。 城中居民多是吃;几口深井;井水，每天每家每户排队一桶桶从深井里提上来，井水里;水不足，每日打够了百桶就干涸了，要等第二天才能漫个底儿上来叫他们接着打水吃。 张掖郡外有一条人称浊河;水流，卫景平去看了看，舀起来竟是一多半;黄沙，水浑浊无法使用。 当地老人告诉他，这条河;上游可能淤堵了无人治理，到了他们这里旱季无水，捞季泥沙俱下，没什么用处了。 夜里卫景平在灯下看地图，他手里;地图上没有标记浊河，看不清楚这条河从何处发源，又流经何处。 次日醒来是个晴冷天儿。 卫景平站在庭院里透口气儿时，一只硕大;金雕在他头顶盘旋低飞，卫景平抬头细看，这大鸟不仅面熟，还很欠地张着利爪下来呼扇他;脸。 “金灿灿！”他一巴掌和它对拍过去。 可不就是家里养;那只金雕，如今已经五岁了，在金雕里头是个老姑娘了，竟还这么爪欠。 金灿灿这才傲娇地落在他肩头，两只圆溜溜;眼睛左右来回睥睨着卫景平，像是在说：呵，老娘终于出门了，再不用在上林县憋着等去晁大夫家打卡了。 日后天高地广，想在哪儿拉屎就去哪儿拉，谁都管不着它了。 “我三哥是不是在后头？”卫景平撸了一下它;小脑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