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交心
白事情有多严重?” 宫辰没有说话。 他当然明白,每天他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义父发现发簪的秘密。洛青雪每次去明心殿,他的心都悬在嗓子眼,所以无论多晚,他都坚持等在殿外,就是怕李兆思突然冲进去。 见他沉默不语,面色苍白,邵惜炎心中一痛。 于是缓和了语气:“你若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洛青雪是不是在计划杀了义父?” “你胡说什么!”宫辰突然恼怒,“我怎么可能让她做这种事?你当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邵惜炎步步紧逼。 宫辰缓缓低下头:“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任何事。但是,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会解开我许多疑惑。” 邵惜炎一怔:“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啊!” “是吗?”宫辰抬起眼帘,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冰冷。 “那我问你,义母是怎么失忆的?你真的不知道右护法的事吗?当年的海韵阁,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三个问题犹如三把匕首,一一刺中了邵惜炎的心底。 他凤眸大睁,面色惨白,几乎是在颤抖道:“你,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宫辰缓缓站起身,走到山壁前,抚摸那冰冷坚硬的山石,慢慢仰起头,望向山顶。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类似的疑问,我还有很多,你都能解答吗?” 邵惜炎嘴唇嚅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只听宫叹气道:“邵惜炎,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一直带着疑问活着,有多累?” 他低下头,闭上眼睛:“就像一只被关在琉璃罩里的蜜蜂,明明能看见前面的路,但就是飞不出去,因为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它死死挡在那里。” “所以我想将这墙击碎,找到真正的出口。” 邵惜炎望着他,早已说不出话。 他要击碎的是那面墙吗?不,他要击碎的是他自己。 那你知道一个人带着秘密活着有多累吗?他根本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他忽然很害怕,如果有一天宫辰知道了所有真相,会是什么样子? 他硬生生扯起嘴角:“这些问题都是谁跟你提起的?是不是洛青雪?我跟你说,她从小就诡计多端,不是什么善茬……” 不等他说完,宫辰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他转过身慢慢往回走,边走边道:“这种话我已经听腻了。邵惜炎,你要真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答案,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不能说,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首道:“还有一点你记住了,我做这些事情,并不仅仅因为青雪想要找回自己的母亲。” “我也想要让义母早日恢复。只有这样,我才能去提亲,让她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我和青雪之间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失去自我’这一说,就像你我之间,绝不会有欺骗和猜忌。” 邵惜炎忽然眼睛发烫,赶紧转过身不看他。 当他再回首去看他的时候,宫辰已经没了踪影。 你我之间,绝不会有欺骗和猜忌。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一片红梅刀,硬生生卡在邵惜炎的心头。 冷风入怀,他慢慢沿着山壁滑坐到地上,地面冷冰冰的,宛如一个冰窖。 他回忆着刚才两人之间的每一句话,能和他单独在这里见面,他心里很高兴,可这谈话让他矛盾纠结。 背着疑问活着的确很累,可背着秘密活着就很轻松吗? 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他已经神情呆滞地走进天缘居。 一袭绿衣的温欢还在坐在屋里等着他回去,她怎么这么傻,就这样一直等着他? 他走近她,望着她有些消瘦的脸:“不要总是这样等我,我行踪不定,不会准时回来的。” 温欢柔声笑道:“但我知道,无论多晚,你一定会回来。” 邵惜炎哑然。 他忽然发现自己也和她一样,总是在苦苦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他轻拍她的肩膀:“辛苦了,欢儿,回去歇息吧。” 看着她默默离开的绿色身影,心里泛起一丝歉疚,却一时想不通,这歉疚从何而来。 啸云宗的夜总是很漫长,烛火虽多,却照不到人的心里,所以宫辰看不清邵惜炎的心。 此刻,宫辰正躺在床上,一只手腕垫在后脑下。 他已确定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