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许茂被人从后一把抱住往外直拖。 “碰不得啊,表哥,这丫头是涯舟书院的人。” 汪莞忙趁势蹬开许茂还搭在她身上的半条腿,滚开几步爬起身,捂紧衣衫便往院外跑。 许茂被人扫了兴,又见汪莞趁势跑了,正要发作,回头看见死抱着自己不放的人是自家亲戚,勉强按捺住脾气,一面冲着院外吩咐:“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给爷把人抓回来。” 一面冷笑着问死抱着自己的公子哥:“碰不得?莫非这陆州还有什么惹不得的人不成,松手!” 语气极尽嘲讽,显而易见是不把陆州满地之人放在眼中。 那公子哥连忙松开紧扣在许茂腰间的手,赔笑道:“是是,莫说这陆州,普天之下也没几人敢不给表哥您面子。只是这涯舟书院的人有些麻烦,弄不好就得惹一身骚,像表哥您这般勇猛的人物,又如此金贵,何必去沾染这些下贱之人。” 许茂被他吹捧得十分受用,面色松了松,语气轻蔑地冷哼道:“不过小小一个书院,也值当你慌成这样?” 说话间汪莞已被人捉住带了回来,发髻散乱,显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许茂如饿狼一般的目光自下而上扫过汪莞,眼见她此刻衣衫凌乱双眼通红,风姿尤甚方才,心底那股压不住的邪火愈发烧得旺了起来。 他神色下流地故意盯住汪莞脖颈上的几点红痕慢悠悠地开口。 “爷今天偏就看上这丫头了,非睡了不可。爷倒要看看睡了她能有什么麻烦。” 汪莞瞪视着许茂,目裂欲眦,心中更是恨极。 那公子哥头疼地看了一眼被折腾得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汪莞,心中叫苦连连,愈发讨好地赔笑道:“这丫头倒是没什么,只是她背后的人有些难缠。那书院是宁王府出资兴办的,宁王府的朝平郡主现下还是书院里的夫...” 他话未说完便被许茂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倚仗呢,原来不过是个被发配的藩王府,现今这藩王,往好听了说是皇亲国戚,说穿了还不就是朝廷花钱养的金丝雀,无权无势,一辈子连藩地都离不得,如何能比得上我姐夫。我姐夫乃陛下亲封的平虏伯,最是得陛下倚仗。连陛下去岁南巡,也俱都是我姐夫一路随扈,那是何等的荣耀。莫说只是一个藩王府的郡主,就算是藩王本人,本少爷也不看在眼里。瞧你这眼皮子浅的,没见过世面,一个藩王府的郡主都能把你吓成这幅德性。” “表哥教训的是,一个小小藩王府哪里比得上咱平虏伯府的尊宠荣耀,只是您有所不知,这宁王府的朝平郡主为人凶狠,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平日里最是横行霸道,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表哥您疼疼兄弟,兄弟真是被她打怕了,兄弟日后还要在陆州营生,实在是惹不起啊。” 公子哥心下恨恨,你是不怕,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他能往哪里躲去。今日若真动了朝平郡主的人,那姑奶奶还不得吃了他。想到此处,公子哥顿时使出浑身解数对着许茂软磨硬泡。 许茂被他吵得头疼,不禁大骂:“瞧你这窝囊样,一个女人也怕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 公子哥有心想还嘴,只是不敢,心下很是不服。 那是你没挨过她的鞭子,等你也被那姑奶奶抽上几鞭子看还说不说这风凉话。那姑奶奶心又黑又狠,哪里像个女人,专挑人疼的地方抽,活该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公子哥一面诽腹一面求情:“求表哥垂怜,兄弟是真被她打怕了。” 说着竟还放声哭了起来,许茂一阵嫌恶,兴致也去了大半,没好气道:“别嚎了,老子不碰就是了。” 公子哥闻言方才松了口气,忙止住哭声,也不管许茂如何骂他,喜不自禁地连连拱手:“多谢表哥疼惜兄弟,兄弟今天晚上备两个美人,一定好好给表哥赔罪。” 一面说着一面爬起身吩咐缚着汪莞的下人们放人。 汪莞劫后余生,勉强松了口气,身子一软,仍是止不住地打颤。 岂料下人们正要依令放人时,许茂忽然又开口拦住。 “慢着!” 公子哥脸上的笑容跟着一僵,不知这祖宗又要玩什么花样,转身讨好的笑问:“表哥还有什么吩咐?” 许茂如毒蛇般阴毒的目光凉凉地落在汪莞身上,对上汪莞猛地抬头瞪视过来的憎恨目光时,嘴角噙着的恶意的笑渐次浓烈起来。 那笑叫汪莞不寒而栗,她望着那双眼睛里毫无温度的残忍,禁不住全身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许茂好似欣赏爪底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好整以暇地冷冷开口:“爷现下这一身的火气也不能就这么憋着啊,来人!去隔壁院里挑个丫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