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笑意敛了敛，半响无言。

少年快步走进亭中，撩起衣摆在赵琦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又欲执壶的手。

“阿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先宁王妃过世时赵琮方才三岁，他是长姐赵琦一手带大的，自幼又聪敏，比之长姐更甚，赵琦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天地之大，人力不可为之事太多，这是阿姐教他的道理，她又如何会看不破，只是看破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赵琦微微一怔，听懂了弟弟的安慰之意，心也随之一软。

“阿姐明白的。”

她长叹了口气，笑着问：“陪阿姐喝点？”

语毕也不待赵琮答应，已斟满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与赵琦不同，赵琮并不喜饮酒。少年下意识蹙了蹙眉却仍是未有半点犹豫地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有些烈，赵琮被呛得咳了半天，冷白的面皮随即转红，神情便显得活泛了许多。

赵琦不由大笑。

好心作陪还被取笑，赵琮抬眸瞪了自家阿姐一眼，抿着唇接过她手中的酒壶替她斟满，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这次未再逞强，只执杯细细浅啄。

赵琦笑了笑，见他穿得单薄，抬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替他披上。

阿弟自幼喜静，与她不同，若非被她念叨着，只怕马术也不肯学的，身子骨自是比不上她这个自幼习武的康健，夜间风大，又饮了酒，到底别着凉了才好。

赵琮知她脾气，也不推拒，执壶复又将她空了的杯子斟满。

姐弟俩对月畅饮，纵使夜色如水，长夜难明，却也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