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了富贵闲人的日子,皇帝都是她儿子,还有谁敢忤逆她,脾气自然就大些。再者她本就不是胸怀天下之人,国家大事是从来不关心的,不然建武皇帝整日不理朝政只知玩乐,弄得现在死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她又怎会不加规劝,放任至此。 殿外韩敏等人听得一清二楚,慌忙跪下,高声启道:“娘娘息怒,老臣等不敢。实不是老臣等故意为难娘娘,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兹事体大,老臣们不得不来恳请娘娘做主,万望娘娘...” 韩敏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盛怒之下的冯太后兜头打断:“滚!都给哀家滚!” 冯太后眼下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她从韩敏的话里就听出一个意思,她的儿子刚走,这帮老臣们非但半点不伤心,更是毫不顾念君臣之情,立马就着急忙慌地想着另立新君的事了,当真叫人寒心。 “哀家的皇儿尸骨未寒,你们就想着另找皇帝,你们干脆连哀家也一起埋了岂不更省事。” 冯太后这话太重,连金嬷嬷都被吓住了,紫云殿内外的宫人立时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母后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赵瑟连忙扶住作势便要起身的冯太后,忍着脾气冲殿外阁老们周全道:“各位阁老们先请回吧,这皇位纵使空个一两日,大历朝只怕也倒不了。皇兄毕竟新丧,请容我母女二人哀思两日,以全母子、兄妹这些年的情分。” 赵瑟这话软中带硬,韩敏三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自知今日只怕难有善果,沉思片刻只得作罢。 “请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节哀,老臣等先行告退。” 内阁既走,冯太后仍旧怒气难消,犹自恨恨道:“看看,这就是大历的好臣子,满口的忠君为国,你皇兄才走了一天,才一天!他们便等不及了!” “母后息怒,身子要紧。” 赵瑟不住地轻抚冯太后的胸口,心中亦是气愤:“为着这些道貌岸然之徒生气不值当,皇兄在天有灵看到该要自责了,母后好好保重身体,皇兄也才能走得安心。” 提到建武帝,冯太后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扶哀家起来,哀家想去看看你皇兄,送他一程。” 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起身。 赵瑟见劝不住,只得命人备了凤辇,护着冯太后去了停灵大殿。 一路行去,宫门洞开,沿途挂满祭幔,道旁灯笼照如白昼,宫人们恸哭声不止,冯太后的丧子之感愈发真切,真真是伤心处空断肠唯有泪千行。 正殿里佛音绕梁,百来个僧侣正在潜心诵经。冯太后哭着穿过念经诵佛的一行僧众,直奔建武帝的灵柩。 焦勖早已闻讯迎了出来,哀恸着叩地请安:“臣叩见娘娘,万望娘娘节哀。” 冯太后正眼也没看,直扑到建武帝的棺椁上,扶棺痛哭:“我可怜的儿啊,母后来送你了。” 躺在棺椁之中的建武帝已被焦勖着人精心收拾过,面上看不出死气,倒好似熟睡之人。 冯太后哀哀地看着躺在棺中的儿子,泪眼朦胧里,但见他除了略显消瘦之外神形一如生前,眉目干净得好似只是在睡梦中,心下稍感慰藉。 回身看见恭恭敬敬地伏地问安的焦勖,心知这一应停灵超度之事俱是他一手操办,再打量他神情疲惫,显是未曾合眼,不免心中动容。 “起来吧。” 焦勖谢恩起身,劝慰道:“陛下临终时最挂心的便是娘娘,恳请娘娘保重凤体,陛下在天之灵也可告慰一二。” 冯太后大哭了一场后,心中郁结已散了大半。此时再听他提起建武帝临终之时对自己的挂念,心中忽悲忽喜。 “替哀家好好守着陛下。” 她到底年纪大了,这一日夜伤心劳神费了许多力气,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建武帝的灵体,任赵瑟搀扶着走出了大殿。 冯太后前脚刚回紫云殿,后脚冯国舅便到了,进门便先放声嚎哭。 “我可怜的外甥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至亲当前,冯太后刚平复些的哀痛情绪又被勾起,紧紧握住冯国舅的手痛声哀呼。 兄妹两个又是大哭一场,赵瑟劝完这个又劝那个,许久方才劝住。 冯国舅一面拭泪,一面状似无意地问道:“臣方才进来的时候,似是看到了三位阁老。” 他不提还好,一提立时就又勾起了冯太后的怒气。冯太后不由红着眼睛冷笑:“那帮老家伙等不及要另立新君了,可怜璠儿尸骨未寒。” 冯太后说得咬牙切齿,抱着同样心思而来的冯国舅面上不觉讪讪,连忙顺着冯太后的话痛骂内阁。 “这般阁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