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34
在那个年纪时不是个糊涂蛋啊。除非有父母帮着规划,靠自己就是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啊。可能你现在会为你过去的决定感到后悔,但我相信你一定为未来选择了最合适的路。” 最合适的路—— 李葵一忽然想起,七年级时,她们学过一篇课文,是一首诗,叫做《未选择的路》,她至今记得其中几句: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总有遗憾的,对吧? “我不知道你的自我评价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看来,你就是很勇敢。”周方华没有让步。 哦,好吧,李葵一抬眼看了看墨蓝色的天穹,心里没来由地想:周方华是懂怎么安慰她的。她吸了吸鼻子,觉得不好意思——她是不是有点不禁夸啊?怎么还有点飘飘然了呢,明明很郁闷的啊。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被人认可啊。 李葵一,你死性不改哟! 两人走到厕所前的洗手池处,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手,因为刚刚挖了泥巴,指甲缝里也有一些脏污,不太好清理,便洗得久了些。 李葵一正认真地清理指甲,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上方的光亮挡了个大半。她没有抬头,只侧过了身子,转向另一边有亮光的地方。 结果她身边那人洗着洗着手,忽然抓了抓水,像炸烟花一样,“啪”地在她脸前弹开。 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但细小的水珠子还是溅了她一脸。 “你……”李葵一气冲冲地抬起头,却发现冤家路窄,那人正是贺游原。他好整以暇地站在灯光下,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葵一毫不犹豫地撩起一捧水,泼向他。 贺游原却早有准备似的,身子一斜闪了过去。他大摇大摆地从她身边经过,歪头撂下一句:“好菜啊你。” 士可杀不可辱。 李葵一转过身就要接水,进行第二波攻击,却手下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拧上水龙头,淡淡地开口叫住他:“贺游原。” 他脚步停了停,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嗯?” “你那里有油画刮刀吗?”李葵一问。 这玩意儿勉强能当铲子用吧。 贺游原挑了挑眉:“你要这个干嘛,补墙?” “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无聊吗?”李葵一走上前两步,“我们要挖土。” 贺游原心想,你挖土有比我补墙好到哪里去吗? 但借是不可能借的,除非李葵一求他。他目光炯炯,得意地摇了摇头:“不借哦。” “你刚刚溅了我满脸水,理应补偿。”李葵一平静地提出合理诉求。 但贺游原向来无赖,根本不吃这一套:“那也不借。” 说完转身就走。 但就要走到楼梯口了,他还没听到李葵一开口求他,就挺不爽的。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自己刚刚溅了人家满脸水,是不该这么理直气壮,那就各退一步好了,比如,她可以花钱租他的刮刀,就收她5毛钱租金好了,正好可以买一个泡泡糖。于是他又转回来:“你……” 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他就被李葵一扬了满脸水珠。 李葵一拉着周方华,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身边走了,也撂下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国明也再一次找李葵一谈话。因为上次被误会的事儿,李葵一心里还有点不大服气,就像一个跟父母吵完架的孩子,虽然心里憋屈,但被父母叫出去吃饭时,还是不敢不去。对陈国明来说,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只表现得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清清嗓子不痛不痒地问:“最近学习怎么样?” 兜兜转转才绕回竞赛的话题,李葵一只好把原因又说一遍,心里却默默地想,下次不如把她和祁钰、陈国明拉个群聊,他们仨直接共享消息好了,省得浪费口舌。 最后她端出一副成熟大人的样子来,略作惊讶状:“学校当初招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在高考中再创佳绩吗?” 陈国明彻底惊了。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个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这样的话也敢宣之于口,相当于她直接说:“难道您不希望我高考再捧个状元回来吗?” 他当然希望,不然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费劲扒拉地跟实中抢人? 陈国明没接话,只点点头,顺带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一副“你懂就好”的表情。 晚自习时,李葵一提前把这周的周记给写了,题目就叫《关于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