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
会儿话,陪着母亲用了午饭才回到清熙阁。 说起这位杨家嫡小姐杨雪君,何萧萧丝毫没有印象,她嘱咐秋霜秋露暗中打探下有关于杨雪君的事情。 听闻太子奉命视察京畿附近农田的春耕情况,近日都不会在城里,何萧萧遂打算出门散散心。 和煦的阳光照着这座繁华的城池,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煞是喧闹。 绣铺里,何萧萧正挑着丝线,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 她微微侧首,就见一位着浅绿色竹枝暗纹褙子的少女袅袅走入。 细长的蛾眉,眼角眉梢微微上扬,微抿着的樱唇似嗔似怨,纤薄的身姿,弱柳扶风。 “那些金线我要了。” 绿衣少女纤手指着篮子里何萧萧挑好的绣线对着掌柜命令道。 掌柜眼皮微抬,觑了何萧萧一眼,又看了看少女,心知眼前的两位他都惹不起,脸色不由蔫下来。 “篮子里的绣线这位小姐已经要了。”掌柜的陪笑道。 绿衣少女像是这时才发现铺子里站着的何萧萧,不屑的眼神睨过来,在看清何萧萧样貌的那一刻,眼里流露出的艳羡与嫉妒藏都藏不住。 “我给她双倍的价钱,把这篮子里的绣线都给我包起来。” 她虽是看着何萧萧,话却是对掌柜说的。一副摆明了不把何萧萧放在眼里的高高姿态。 何萧萧同样回望着她,听到她说出这番话,也丝毫不在意,只微微勾唇,凤眸里流露出对这位倨傲无理的小姑娘浓浓的兴趣。 “这位是圣上亲封的高义县主。”秋雨在何萧萧耳边低声回禀。 高义县主?秋雨这么一说,何萧萧就想起来了。 高义县主罗嫣嫣乃平安候嫡女,自她父兄三人战死沙场,母亲又接连病逝。 皇帝顾念罗家满门忠烈,又怜罗嫣嫣孤女无依,特封罗嫣嫣为高义县主。 罗嫣嫣母家与太后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沾亲带故,太后便时常召她进宫陪伴,实则也是为了替她撑腰,唯恐罗嫣嫣的叔父婶母苛待了她。 因着家中变故,罗嫣嫣性子也变得敏感孤僻又自卑,京中贵女都不大爱与她交往。 何萧萧理清思绪,只当作不识罗嫣嫣身份,她微笑着让秋雨付账,又示意秋霜拿了绣线就要走。 “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嫣嫣见何萧萧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我家小姐可是圣上亲封的高义县主!”罗嫣嫣的奶娘颐指气使的模样,与自家主子真是如出一辙。 何萧萧蓦然回首,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是高义县主,我还道是哪家不懂规矩的小丫鬟呢?” “你!”罗嫣嫣指着何萧萧气得脸红耳赤,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放肆!” “见过县主。”何萧萧笑意在嘴角漾开,对她微微屈了屈膝。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地这般不识礼数?”罗嫣嫣骄傲地仰着尖尖的下颌。 她目中无人的姿态让秋雨极是不忿,遂学着她的样子回道:“我家小姐乃相府千金。” 何萧萧瞧着秋雨装腔作势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 “你就是何萧萧?”罗嫣嫣看着何萧萧,眼里的妒火像是要喷射而出。 何萧萧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怎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罗嫣嫣反而敌意更大了。 “正是。”何萧萧含笑而答,语气中透着疏离冷淡。 罗嫣嫣见到何萧萧这样的态度,心里的妒火更胜了。 “本县主看中了何小姐的绣线,不知何小姐可否割爱?”她目光冷冷,带着挑衅的意味。 何萧萧真是要气笑了,却仍保持着礼数,婉言谢绝道:“这些绣线我是特意买来绣嫁妆的,县主当真要我割爱吗?” 她意在提醒罗嫣嫣,她可是未来太子妃,要得罪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罗嫣嫣脸色青白交加,双手绞着绣帕,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萧萧也不在多言,带着秋雨秋霜就出了门。 奶娘何曾见到罗嫣嫣受此闲气,忙出言安抚道:“县主莫气,太后她老人家最是疼爱您了,何萧萧这般仗势欺人,要是传到太后耳里,定然绕不得她。” 罗嫣嫣一时心头万绪,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出身自卑自怜,这会儿听到奶娘开解的话,随即又气上心头,暗暗发誓要给何萧萧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