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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乐道的豪门婚姻只持续了十年,就以“丧夫”划上句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吴越碾灭烟头,直起身,语气沉肃:“昔日情人变怨侣,纠缠不休十年。一个割腕自杀,另一个削发成尼。” 吴越声音变得森冷:“许清景跟他爸一样,不接受生离,只容忍死别。” 而宁湾和许清景分手的真正原因,不在宁湾,在许清景。 挂了电话宁湾只想睡觉,她存了逃避心理将被子蒙在头顶,一动不动。 接下来三天,宁湾没出过酒店门。 聂松远的消息她懒得回,跟黎朝喜见面的事也暂缓。除了伸手接外卖一律盘腿坐在酒店床上来回看自己相机里的照片。 破天荒整理了一次九宫格发在微博上。 @丁泥泞:冷月。 宁湾发完微博瞥一眼手机,几乎在发布的下一分钟,杨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宁湾没接。 她觉得心烦。 微博底下有人问她IP怎么在昌京所在省份,宁湾回了个“路过”。 又挑着回了俩,忽然被热榜第一吸引视线。 “许清景一见如故”。 这词条看得宁湾眼皮一跳,心头涌起不妙预感。 她没点进去,没点进去就跟自己没关系。有关系她也待不了多久,徒增烦恼。这六年她手机上晃过无数次跟许清景相关的词条,她一条都没点进去。 因为脱敏治疗听起来像傻子才做的事,毫无可信度。 宁湾干脆利落关了手机,下床的时候脚发麻,使劲跳了跳。去给黎朝喜开门。 黎朝喜拎着包在门口张开双手,大声:“Surprise!” “吴越放你出来了?”宁湾赤脚往房间内走,笑。 提起这个黎朝喜气得要死:“我管他的,婚礼现场要选花,我想要香水百合他说要红的。滚去吧,他跟红玫瑰结婚就行了,要我干什么。” 她没关门,背着手对着身后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又笑眯眯去揽宁湾脖子:“我想死你了!” 宁湾斜了她一眼。 黎朝喜摸了摸鼻子,控诉:“宁湾!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跟我逛逛街一天到晚待在酒店!?” 宁湾毫不客气拆穿:“你一天天的忙着试婚纱给人发请帖,真有时间跟我出来逛街?” “我这不是太忙了吗,”黎朝喜赶紧献殷勤道,“所以我给你找了个导游。” 宁湾无语凝噎:“你认真的?” “我妹,今年就在昌京上大学,大四,读的个啥导演系,她一天到晚说要做导演,背着个相机到处跑。我舅舅舅妈都在外地怕她出事,就托我照顾她一下。” 黎朝喜念念叨叨:“反正你一天到晚呆在酒店也没事,不然跟她一起去?好不好嘛,我忙的要死根本顾不上她人生安全,求求你啦月亮湾。” 宁湾不为所动:“不行。”只要出门遇见许清景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五十,超过的部分全是人为。 黎朝喜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宁湾!拜托拜托!” 宁湾:“说不行就不行,免谈,没得谈。” 黎朝喜:“全世界下最好的宁湾公主殿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行吗……” 宁湾:“不……” 卡住。 黎朝喜冲她眨眨眼。 宁湾捂住额头,妥协:“行,最多一星期。” “那就这么说好了!况佳佳!”黎朝喜喜上眉梢,立刻冲门外招手,“快进来把见面礼给你宁湾姐!” “好嘞!” 宁湾还没反应过来,门口旋进来一个圆脸小姑娘,脖子上挂着一台价值不菲单反。清清脆脆叫了声“宁湾姐”,直接给她九十度鞠躬:“我叫况佳佳!宁湾姐你叫我佳佳就好!” “这是礼物,”况佳佳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扁平盒子,不舍道,“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宁湾姐一定喜欢!” 宁湾眼皮又跳了跳。 这种不祥的征兆在她拆那个盒子时达到了顶峰。 当时正好日落,她把酒店落地窗拉开,窗外一轮金色夕阳缓缓沉没西边。况佳佳在她身边手舞足蹈说好看,半点不心疼胶卷地“咔擦”连拍好几张。 宁湾吃完饭没事做,好奇况佳佳到底给她送了什么,刚拆开盒子一角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是一张写真,边角“许清景”三字跃然其上。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