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场大火
陈剑秋是一个穿越者。 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辆三藩市(现旧金山)开往盐湖城的老火车上,然后又在盐湖城被扔进了煤炭车皮,翻山越岭来到了石泉镇。 华工们用血肉筑成的太平洋铁路,煤炭有资格坐,而他们自己则被和煤炭丢到了一起。 在穿越而来的这一个月里,陈剑秋暂时只想得起离得近的事,至于为什么来到美国,这躯体一身的本事从何而来,一无所知。 他在石泉镇的煤矿找了一份矿工的工作,矿场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老头,给他开了40美元一个月,每天工作12个小时。 这10美元可是一个星期的工资! 陈剑秋把面粉丢给刚好走出酒馆,准备回家的华人大伯:“老伯,再麻烦一下。”自己向着黑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黑人见他追了过来,也不装醉了,撒开腿,夺路狂奔。 跑过一个转角,陈剑秋才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让一个黑人跑进黑夜里,就像把变色龙放进了森林,哪怕是蹲在一个角落,也不太容易被发现。 雾霾未见消散,小镇的街道上没有路灯,黑人遁入暗影。 “见鬼!”陈剑秋有些懊恼。他低头看到路边有一个拴马桩,转念一想,一脚踢在了拴马桩上。 “冬”的一身闷响,桩子显然也没买他的账,陈剑秋抱起自己的脚,一边跳一边骂:“妈的,艹!” 月光洒向街道,沿街屋子窗户中散发出的灯光散进雾霾,形成一块一块朦胧的光影。 一个街角处,突然浮现出一抹月牙形的白色光弧。 黑人笑了。 “站住!” 陈剑秋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脚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那个黑人发现自己中了圈套,赶紧闭上了嘴,扭头就跑。不过这次追逐的人锁定了他的踪迹,开始紧追不舍。 眼见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黑人跑过一个拐角,翻过栅栏,跳进了一个大房子的后院。 陈剑秋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他认得这个大房子,主人是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煤矿老板。整个院子除了他们进来的地方是个低矮的栅栏,两边都是墙。黑人慌不择路,竟然闯进了一个死地。 此时黑人已经被逼到了靠房子窗口的一个角落,他转过身,耸了耸肩。 “嘿,兄弟,你追我干什么?”黑人说。 “那我追你你跑什么?”陈剑秋的笑容再次浮上脸庞。他右手开始摁左手的指节,指节“卡卡”作响。 黑人见状,又换了一副脸庞,边退边摆出拳击的抱架,“嗖嗖”比划出两拳:“兄弟,我劝你别惹我,我练过拳击。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黑人摇摇晃晃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剑秋一个错步向前,揪住他的衣领:“钱?” 黑人晃了晃脑袋,彻底泄了气,从怀中把那张纸币掏出来,递给了陈剑秋。 陈剑秋刚把钱揣进怀里。 一声巨响。 屋子的后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跌了出来,摔倒在地上。另一个背着弓箭,手提着斧子的身影跟着从门中走了出来。 “你的同伙?”陈剑秋反手把黑人压在身下,低声问道。 黑人急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罗伯特上校!你还认识这把斧子么?”黑影举起了手中的斧子,对着躺在地上的老者说道,“你以为躲到这个镇子里,就能躲过神明血与火的惩罚么?” 借助屋内的灯光,陈剑秋看清了地上老人的脸,正是煤矿的老板。 他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脸上完全不见了往里日的和善,换上了一副讥讽的表情:“我杀的印第安杂种太多了,让我想想,你是哪个?啊?疯马的野种么?” 拿着斧头的黑影走到了光亮之中,是一个印第安年轻人,他颤抖的手将斧子高高举起。 “你也可以选择放下斧子,赶紧逃命。”煤矿老板阴阴地笑着,撩拨着这个印第安年轻人脆弱的神经,“治安官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会和你的蠢货父亲一样,死的很惨。” “啪”的一声枪响。 一个弹孔出现在煤矿老板的脑门上,弹孔中开始向外汩汩流着鲜血,老人两眼圆睁,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向后倒下了。 又一个人影从屋子的后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六发左轮,枪口还冒着烟。 陈剑秋认识这个人,是镇上的治安官——莫里斯警长。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印第安小伙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间脑袋便挨了一下,像个木桩子一样直直向前倒了下去。 警长很熟练地从腰中掏出一根困绳,把印第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检查了下手中的那把左轮,退出了滚轮弹夹中的所有子弹后,把枪塞到了印第安人手里。 随后,他又掏出了自己腰中的枪。 陈剑秋这才听见,屋子里传出来“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不一会儿,火苗和浓烟,已经爬出了二楼的窗户。 “遭了!”陈剑秋和黑人似乎同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准备找个机会熘之大吉。 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里面两个人,举起手,出来吧。” 刚在还在酒馆的强尼,此时已经带着四个手持着步枪的手下,堵在了后院门,三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剑秋和黑人所在的角落。 两人无法,举起双手,慢慢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头儿,怎么说?”强尼看向莫里斯。 “这个印第安人摸进了老矿长的屋子,偷了他的枪,并且用它杀死了这个可怜的老人,还放火烧了他的房子。”莫里斯提着箱子从台阶上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