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冰山
第二日裴萱萱起了个大早,美其名曰是去找新来的首弟子练剑,实则...... “师弟,你这剑法不对,你看,要这样。” 话音刚落,田渊柏坚实的臂膀便被一个柔软的手臂轻轻托起,仔细一看,发现裴萱萱竟从他的身后将他环了起来,仿若她从身后将他抱着一般。 “师姐,男女授受不亲。”,迅速从二人暧昧的姿势中脱离了出来,田渊柏下意识喘了口气,虽声不大,可还是被裴萱萱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 尽管语气仍是冷若冰霜,但却看到他的耳朵红的发烫,在日光的照射下像是个红透了的李子。 裴萱萱知道,死傲娇害羞了。 “练剑谈何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你的剑尖对准一个人的时候,你还会考虑对方是男是女吗?” 说罢,她端出一个邪笑,双指轻捏起剑尖,一挑,将它卡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师姐!” 像是怕自己真的会伤了她,田渊柏忙将剑收回剑鞘,一脸担忧地看向她的心口。 然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倒是更盛了。瞬间,一股熟悉的无名火瞬间燃上了他的心头,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 “知不知道若是方才我没有控制好力道,这柄剑就要捅入你的胸膛了!” 咦,生气了? 裴萱萱仍摸不透这家伙的脾性,先前那抹势在必得的笑也凝在了脸上。 呵,装什么白莲花,你不是最巴不得我死的吗? 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想到他的目的是要杀了自己,她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思,便拍了拍手上的灰,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腕竟会被他紧紧攥上。 意外地转过头,裴萱萱不可置信的眼神撞上他带着些许愠怒的眸子,只觉得更烦了。 “你不是累了吗?那今日就练到这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问隔壁苑的同门。我累了,想回房歇歇。”,她瞬间没了好气,语气不禁冷了许多,全然没了先前那副讨好模样。 可她不知,冷峻的表情配上她那张美丽的脸,杀伤力竟变得更大了。 犹如开在雪山之巅上的纯白玉露花,清冷又衿贵,尽管明知靠近会被冻伤,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她奔来。 “抱歉,是我......”,田渊柏翳了翳唇,话还没说完,却见手被她甩开,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无妨,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多多静心修炼吧。” 裴萱萱觉得自己倍感不快的阈值要突破天灵了,趁着自己仍未发作之际赶紧开溜,从而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田渊柏站在原地,呆愣看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苑门。 * 离开弟子苑,回到了自己的苑落,裴萱萱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此时她坐在一方石凳上,手肘撑着石桌,手掌托着脸,静默无言地看着庭前的花落,脑内又闪出了方才的那一幕。 他明明是想要杀她的,却还偏要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令她越看越觉得虚伪又可笑。 想到拉近二人关系的日子遥遥无期,自己还要像个舔狗似的每天追着他的屁股跑,裴萱萱叹了口气,长指抚上额头,神色疲惫。 “我这每日如履薄冰般的活着,可真难。”,她又狂叹了几口气,仿若泄了气的皮球。 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便如同饮酒般一饮而尽,看起来洒脱中又带着几分忧郁。 她只觉自己的命运犹这杯中的茶梗一样,被泡在水中浮浮沉沉,此刻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是会永坠入底,还是会不停往上提。 有时她也会觉得,其实美貌并不能百分百解决一些问题。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盯着它发呆,却听到似是有人在苑门唤她。 循着声望去,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着着弟子服,瞧着面生,许是这批新招的弟子。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害羞,那位少年的声音很小,若是不仔细去听,或是如她这般内功深厚,只怕是蚊子都比他叫得响亮。 “有事吗?” 裴萱萱对着他客气点着头,便顺着他的方向向他走去。 婀娜的身姿,高挑的身形,以及在长袍下那双若隐若现的长腿,再配上那张看起来略微疏离却不失美艳的脸,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修道界第一美人。 试问,有哪个年轻气盛的小伙看到了她会不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