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杨郡守
几个乞丐,实在不足为奇。至于骂当官的,那就更平常了,他们自己穷困,就对地方官员心怀不满,甚至诋毁,实在算不得稀奇啊。”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大人,您久居京城,不曾深入民间,对此不熟悉,以后这种事,多的是。” 丁五味明显能感觉到杨小林的不善和轻视,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正准备开口,却听到白珊珊先说话了。 “大人,杨大人说得是,咱们可不能偏听偏信,错怪了杨大人,西陵县也有很好的地方,是他处比不了的。”一直沉默的白珊珊突然面带微笑地对丁五味开了口。 “珊珊?”丁五味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真心帮杨小林说话。 白珊珊笑笑,又侧头对丁五味说:“大人,您忘了,西陵县可是锦绣文章之乡啊。” “啊?”丁五味一脸茫然,不知道她憋着什么怪招。 白珊珊笑意温和,说道:“大人,您忘了,我们在西陵县见过城门口张贴的寻找太后的告示,那文采可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啊。”白珊珊边说边满面微笑地看向杨小林,她笑得恰到好处。 经她这么一提示,丁五味想起来了,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杨小林却是不明所以,只是直觉有古怪。 “嗯,对对对,好文采,好文采啊!”丁五味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白珊珊笑意不减,轻启朱唇,悠然说道:“是呢,大人,那份告示啊,光字体就用了三种:颜体、柳体、飞白体,还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从三皇五帝、秦皇汉武说到当今国主。诗经、楚辞的典故都用到了,诗经的赋、比、兴可是用得炉火纯青。一份告示,汉赋、唐诗、宋词、五言绝句、七言律诗一个不落,真是文采斐然,比起殿试的策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小林再迟钝也听出这尖锐的嘲讽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又不好发作。 白珊珊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缓缓说道:“我才疏学浅,这份两千字的告示,我看了一千八百字才知道说什么。要是让我写啊,我只能写出二百字。好文采,真是好文采!这告示,看了一次就终身难忘。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我真的很想认识认识。”白珊珊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真诚,若不知前情,会以为她真的是在诚心夸赞。 丁五味实在憋得难受,拿起盖碗假装喝茶,挡住脸,却从盖碗后面偷看杨小林黑得跟锅底一般的脸。 “哦,对了,我记得,西陵县的县令好像是杨大人的……连襟?”白珊珊一脸诚挚地看向杨小林。 杨小林此时冷着脸,强压怒火,一言不发。 “大人”乔奭在背后小声提醒。 杨小林压下怒火,勉强心平气和地回道:“是,是我的连襟。” “哦,难怪”丁五味点点头。 杨小林盯着白珊珊深深地看了两眼,眯了眯眼,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还不等白珊珊答话,柴光耀急忙接过话:“哦,这位姑娘是钦差大人的随从。”虽然早就见识过白珊珊的口才,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柴光耀震惊不已,也钦佩不已,暗暗在心里给她竖大拇指:好一张利嘴! 躲在屏风后面看了半天好戏的楚天佑和赵羽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赵羽咬紧牙关,楚天佑眼里笑意更浓,暗想:这丫头,嘴巴竟这般厉害! “哦,原来是钦差大人的亲随啊,难怪,难怪,强将手下无弱兵。” “哪里,哪里,比不得杨大人,手下个个精明能干啊。”丁五味把杨小林的讥讽顶了回去。 接下来,双方都是貌合神离地应付。杨小林请辞,丁五味求之不得。 “哎呀,累死我了,说个话比爬山采个药还累,渴死了。”杨小林一走,丁五味就咕噜咕噜地灌茶水,然后伸个懒腰,歪在椅子上。 “是挺费神的。”白珊珊表示认同。 “柴大人,我终于体会到你的不容易了,这家伙确实够难对付的。”丁五味懒洋洋地跟柴光耀说着话。 “惭愧,惭愧。”柴光耀面带愧色地摇摇头。 白珊珊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柴大人,那个总捕头看起来跟杨郡守关系很亲近啊。” “那是他的内弟。”柴光耀回答。 “哦,又是他家亲戚啊,难怪。”丁五味开始掰着手指头说:“那个什么县令是他连襟,这个总捕头是他小舅子,这个洛河郡差不多是他家的了吧?柴大人,真是辛苦你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在狼窝里啊。”丁五味对柴光耀深表同情和佩服。 “不过现在柴大人不是一个人了。”楚天佑带着赵羽从后面走了出来。 “天佑哥,柴大人说得对,这个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