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杨郡守
郡守刁滑得很,咱们手里的供词根本不足以让他认罪,还得多搜寻一些证据。” “嗯”楚天佑颔首,折扇在掌心敲打。 “轰隆隆”一声巨响响彻天际,惊得丁五味差点摔了手里的盖碗。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丁五味连连拍着胸口,“怎么突然打这么大的雷啊?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天还晴朗着呢,什么鬼天气啊这是?” 众人都往外望去,外面天气确实看着晴朗,可是倏然间狂风大作,屋外的树木被刮得东倒西歪,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拉扯着,继而乌云蔽日,天也暗了,雷声一阵响过一阵,感觉越来越近,像是就打在耳边、头顶。 看着外面的情景,柴光耀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看上去很是忧心。 “柴大人,不就是下个雨,打个雷吗?不至于吓成这样吧?”丁五味看到柴光耀紧张的神色,不由调侃。 “钦差大人有所不知,现在正是沔州府的汛期。按照往年的规律,接下来会连降大雨,大河、小沟都会灌满,万一决堤……”柴光耀不敢说下去。 “我记得,在前朝,沔州府在这个时候好像经常决堤。”楚天佑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是,每三五年总要决堤一两次。”柴光耀很是痛心。 “哇,涨水这么严重!”丁五味惊叹道。 柴光耀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并非完全是因为下大雨。”他轻叹了口气说道:“半是天灾,半是人祸。” “你是说,有人故意的?”丁五味瞪大眼睛,其他三人已明白。 “下官无凭无据,不敢乱说,但是三五年一修整,河堤不该如此脆弱。最重要的是……”他停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只要决堤,朝廷就会拨款赈灾,就有人有机会发国难财!”丁五味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残酷的事实,柴大人沉默地点头。 “这群狗官,被我抓到,我……我非砍了他们!”丁五味义愤填膺。 “柴大人,河堤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修的?”赵羽问道。 “国主登基的前一年,修好之后的那个梅雨季节,雨不是太大,并未决堤,但我总不放心。”柴光耀小心地说完后半句,接着说:“我到任之初巡视过辖下的所有重要河堤,尤其是洛河郡的,没有发现问题,可总我觉得很可疑,就查阅了洛河郡当初修筑河堤时所有的记录,包括账目,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可越是这样,我越担心。” “你信不过那个杨郡守?”丁五味首先忍不住。 “对!我信不过他,他绝不可能没做手脚。我查不出任何问题,足见他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权势之煊赫已超出我的想象。虽然我在上个月已视察过全部重要河堤,洛河郡没发现任何问题,可这大雨一下,我更加担心。” 柴光耀话一说完,雨“哗啦”一下子就以倾盆之势砸向地面,人都来不及反应。豆大的雨珠砸得树枝都低了头、弯了腰,砸到地面,仿佛要把地面砸个坑,砸下去后再四散溅开。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整个院子里就积了没过脚背的水,下得天昏地暗。几个人心头的愁云越积越浓。 “大人,下官先去做好应对之策。”柴光耀请示丁五味。 “好好好,你先去。”听了柴光耀的话,丁五味也担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