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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连亭惯是个好性子的,很少发火,至少来的这两位小郎君从未曾见过他发脾气,这下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反头向苏雅君道:“抱歉啊,小娘子。咱们都是邻里,男子间惯爱玩笑,莫放在心上。” 苏雅君本来也不是很高兴,但看见左连亭已经替她发了声,便也没再多说,淡淡道:“无妨。” 只是另外一个黑衣郎君却不是很服气,本来这些日子不见左连亭,心里就有些郁闷,这左连亭常和苏雅君在一处,一个寡妇,一个离了婚的,像什么话? 他左连亭倒好,还有脸坐在这发脾气,觉得兄弟二人玷污苏娘子清白。 有本事,他不这么做呀。 黑衣郎君思及此,愤愤起身:“左三郎,原见你是个书生,想来比我们更有思想些。孤男寡女相处总不避讳也就罢了,如今你却好意思使起性子来?” 李延吉听他们说话也明白了一些意思,少不得替苏雅君说上一句:“什么孤男寡女,把我们三个小孩不当人看!” “……”黑衣郎君没好气的扫了李延吉一眼,又接上了自己的话,“你看看,浑身湿透,形象全无,我倒是好奇,你在做什么?” 苏雅君咳了一声,心里也是不好意思:“这水是我两个妹妹倒的,真是冒犯左三郎了。今日原是想请左三郎替我把把夫子人选,未曾想确实会引人误会。” “误会什么?”左连亭压着气开口,“平日你们与小娘子打打闹闹,光天化日你追我赶,便能见人了?我与苏小娘互相帮忙,第一日相识时你们也是在场的,人情往来间我与苏小娘成为了朋友,从你们口中说出来怎就见不得人了一般?” 李怡萱与李怡然被这个场面吓住,感受到气氛里的争锋相对,此时也不敢说话,都噙着泪。 见黑衣郎君辩驳不出什么来了,左连亭才又将目光转回两个小孩身上:“你们,去扎马步,扎够一个时辰,再回来向我道歉。” 李怡萱与李怡然看向苏雅君,苏雅君十分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左连亭,但凡显出一丝动摇,就怕李怡萱与李怡然就敢来撒娇了。 “本就是你缠着嫂嫂!为何要罚我们!”李怡萱一跺脚,背过身去,不看众人。 黑衣郎君深有所感,觉得小孩与他同一阵营,“就是。看你教育孩子,莫不是就这么教育小孩廉耻了?” 另外一位郎君觉得他说话有些重了,怎的还扯到“廉耻”上去了,于是拽了拽黑衣郎君的衣袖。 左连亭一直以来帮了苏雅君不少忙,现在他好友来“兴师问罪”,她自然也不能龟缩在一旁:“何谓廉耻?我与左三郎正经相处,怎从你口中说出来如此难听?再者——” “我同意左三郎教育我的弟弟妹妹,因为现在他便是我家聘请的夫子了。” 所有人神色各异的看向苏雅君。 苏雅君只是定定盯着怡萱与怡然:“我与左三郎相处,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能做你们夫子的能力,现在我觉得左三郎十分适合,你们有什么意见?” 左连亭轻咳一声,方才还明显压着怒意的气场陡然变作轻松起来,嘴角隐隐还有些笑意:“怡萱怡然,我深知你们本意并不是如此。只不过幼时家中亲人接连离开,造成你们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性子。但是——” 左连亭看了看苏雅君,一双眼里旋即更为神采奕奕,“我会慢慢教你们,读书也好、为人处世也好,让你们更有能力应对以后的生活。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日久见人心,你们也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吗?” 李怡萱与李怡然原就十分期盼有人来教她们读书,见夫子一事一直没动静,李怡萱更为敏感,也更为没安全感,怕没了夫子,还要失去嫂嫂,才撺掇什么也不懂的李怡然来做此事。 小孩子好哄,更何况左连亭的话她们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见他一副起誓的模样,也觉得他可以信赖。 本来也就是觉得左连亭此人不错,才很有可能从她们身边抢走嫂嫂。 李怡然不想与嫂嫂争辩,也并不如李怡萱一般对左连亭有敌意,所以她率先走到墙边,十分不标准的姿势扎起了马步。 李怡萱见状,也慢慢挪了过去。只是一张脸上从不服换成了别扭。 左连亭舒了口气,上去替她们调整姿势:“见你们有心悔过,时间就降为半个时辰,由你们嫂嫂监督。” 黑衣郎君觉得这小孩十分不靠谱,小小年纪变卦竟如此之快,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她们哄得天倒地旋,于是拉着身边的郎君便走,还留下一句,“好心劝你你既觉得我们是个坏的,那也就罢了。没有好心做坏事的道理,费嘴又不讨好。” 左连亭也没有阻拦,而是对苏雅君道:“我先去家中换衣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