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
本还想与晏衡喝酒,但被穆修几句话就劝回去了,走之前还与晏衡再三保证,下次要带她去洛京城顶顶好玩的地方。 晏衡回侯府等了好一会,祖父还未回来,等不住要去皇宫接祖父。至宫门,下马入宫,守宫门的小将认出是武虞侯的令牌,为难道:“末将见过女世子,陛下有令,无招不得入宫。” 她无法,只能在宫门外等待,约过了一个时辰,才见祖父出来。晏小山是坐着轿子出来的,晏衡上前喊了声:“祖父。” 晏小山下了软轿,换了侯府的马车,对晏衡只是摆了摆手,神情有些疲惫:“怎么在这里等?回去再说吧。” 见祖父是坐了轿子出来的,晏衡心想徽帝对祖父的情谊未丢,心里安定几分。只是等在宫门外的这一个时辰里,只觉得这一个时辰格外漫长,她心里想过几十种可能性,害怕帝王的反复无常,害怕祖父出不来了,害怕万一之后她的无能为力。虽大昭皆知武虞侯晏小山军功赫赫,于乱军中救下徽帝,虽已因为重伤退下沙场,却依旧是徽帝最信任的人,就连直隶徽帝火铳军的军令还交由晏小山保管。可是,一个帝王的君恩,从古至今都是地上雪,不得长久。 晏衡深深望了宫门,转身跟上马车,回侯府。见晏小山和晏衡回来,春娘命人摆饭,道:“从宫里回来,一定是吃不好饭的,先吃一碗鸡汤馄饨垫垫。” 晏小山接过馄饨,春娘也盛了一碗给晏衡,春娘是晏衡母亲晏桃桃的乳娘,也是当年一直陪着去温公府,一路走来的旧人,晏衡对她一向尊敬。春娘是江南人,讲话软绵绵的:“囡囡快点吃,什么话啊都是要吃饱了再说。” 她便也默默端上一碗吃,见晏池不在,问到:“阿池去哪儿了?” 春娘回道:“小郎君跟着周将军一同去永州了。” “永州又要打仗了么?” “是啊,陛下就是为此时烦心。上月琉又球犯我宁州,正苦战。大昭人大多不善海战,唯有依靠宁王的海军镇守,陛年又往宁州拨款许多钱粮。这些年不论打仗不打仗,宁王总是各种理由问陛下要钱要粮,可一直未解决周遭海上诸多的岛国。如此,陛下才要将嫡公主嫁去宁州,只能希望如此好安抚宁王。”晏小山放下碗,叹气道:“昨夜又收到边境的战报,鞑子犯我永州,又遇江南水患,陛下忧心呐。” 晏衡担心:“那陛下一大早召你入宫,是让祖父去边境么?” “我倒是想为陛下再战,只是如今有心无力!”晏小山无奈道,他是对徽帝忠心耿耿一片丹心,一直感激徽帝让他建功立业,使他可以体面的抚养晏衡:“陛下昨夜接到战报后彻夜未眠,今晨召我入宫,只是与我说了些往事。” “陛下,与你只说了往事?今日您进宫这般久了,我实在担忧,又进不得宫门,只能在宫外等您。” “陛下,是想起当年的旧事了。当年的旧人,还活着留在洛京城里的只我一个了。”晏小山似乎也想起来当年旧事,有些感慨:“陛下寂寞了。” 晏小山忽然问:“阿衡,可在洛京城有看的顺眼的小郎君?” 晏衡被问的懵了:“什么?” “若是有遇到顺眼的小郎君,我这几日去提亲。” “什么?!”晏衡被祖父这突然的话题惊到了:“怎么这般突然要给我成亲。” “陛下病重。”晏小山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眉心,脸色不是很好:“太子的身子向来不好,朝中已经有人谏言另立太子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扰的陛下心烦。” 晏衡马上回过神来:“祖父已经卸兵荣养许久了,怎么还有人将主意打到我们武虞侯府。” “傻孩子,自然是图陛下的火铳军了。火铳军是当年还是淮王的陛下与我一起创立的,陛下自荣登大宝之后便将火铳军的虎符交由我保管,陛下信我,给我爵位,还立你为女世子,将来好承袭我一脉,以后我死了,虎符也会交由你保管。” “火铳军从来只听陛下的指令,虎符只是暂时交由祖父您保管而已,若是将来,也该交还给陛下,怎么会交给我?” “太子体弱也是许多年了,早就不适合做大昭的储君,陛下迟迟未废除太子之位,便是不想过早的立下一个年轻力壮的储君。陛下老了,又是一个病了的老人,会有软弱孤独的时候,但是最怕的,还是被一个年轻力壮的儿子替代。火铳军是陛下的私兵,陛下总会需要有臣子替他守着。” “祖父,你知道我不想做将军,也不擅长做官,此生守着你打下的家产做个富贵散人即可,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喜欢当官。”晏衡习惯性的蹲在祖父膝旁。 “我知道,”晏小山拍了拍晏衡的头:“有晏池在,军中的事情他做的很好,没有人会要求你去做过不喜欢的事情。你过自己喜欢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