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
黑过去。 令仪手指一招,红蛇顺着她的身体,攀上了她的手腕,温顺地低下了头。 · 萧琢被人发现扶起来时,天色已晚,他的后脖上还有点酸痛。 赤尔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萧琢活动活动手腕,目光森冷,“全城缉拿凌阙,本将要扒了她的皮!” 赤尔明白了,他这又是在凌阙手里吃了瘪。 萧琢环顾四周,见整个镇国公府都安静无声,不免问道:“今夜不是订亲么?” 赤尔面露难色,回答道:“镇国公不知为何,当众悔亲,说要尊重梁小姐的心意。樊公子一怒之下离开了,至今没踪影。” 萧琢沉思,想起了方才凌阙说的话——有人托她控制镇国公。如今镇国公反常之举,应该就是她搞的鬼。 那么,是谁拜托凌阙的,也就十分明显了。 “我要去见梁小姐。”萧琢道。如果真的是她与鸿水门联系,那从她入手兴许能查到凌阙。 赤尔连忙拦住,道:“少将军!你可别再引火上身了。现如今京中都传,镇国公是想将女儿许配给你,才毁了和樊侯府的约定。你现在去……” 萧琢眉心直跳。 这该死的凌阙,她的过错竟然全要他来背! · 正月十六,上元前夕。 赤尔拎着酒走进院子,看着萧琢眼下乌青,忍不住劝道:“少将军,您夜以继日追查凌阙,也该休息休息,照顾身子。” “不碍事。”萧琢看了一眼他拎着的酒,多问了一句,“礼部近日可还忙么?” 他兄长萧颂温是礼部尚书。 “倒是空闲了许多,这酒就是方才从礼部送来的,大公子说是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明日能回家过上元。今日给泽英郡主送完东西后就能回府。” “陛下赏赐郡主了?”萧琢下意识追问。 “不是赏赐,”赤尔摇摇头,凑过来低声道,“是慰问。听说,泽英郡主近日大病了一场,病来如山倒,虽有太医院调养,至今不大见好。郡主如今整日闷在房里吹不得风,但她又是个喜闹的,因此郁郁寡欢。陛下就赐了些好玩的东西给她解闷子。” 赤尔的话说的絮叨,萧琢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在他眼前放大了。 “她怎么……会突然病了呢?”他问。 “属下也是听礼部的人说的,不知真假。郡主好像年前就感染了些风寒,前几日吹了风就发烧了。”赤尔道,“怕是……”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萧琢蹙眉,赤尔退下后,他坐在书阁里看着面前的公文,半个字都不曾批下去。 除夕那夜见她时,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 “少将军。”一道声音传来。 萧琢手指一抖,一团墨在纸上散开。 “何事?” 丫鬟道:“方才宫里传了消息,说是太皇太后问咱们府里要一株药材给泽英郡主,夫人不在,将军命奴婢来找您。” 萧琢沉默片刻,道:“好,我会亲自送去。” 太皇太后能缺什么药材?无非是寻个借口让他去看程令仪罢了。反正他也正想去看她。 · 宫中,萧琢将药材递给嬷嬷。 嬷嬷道:“辛苦少将军了。” 萧琢微微颔首,站在程令仪的院子里,并不敢贸然进去。 犹豫间,房门打开,沈琅镜走出来,行礼道:“令仪听闻少将军亲自将药材送来,请少将军进去喝盏茶。” 萧琢顿了顿,应声:“好。” 沈琅镜行礼告辞,先去办别的事了。他毕竟是国师,没有时间整日陪着程令仪。更何况太皇太后有意让萧琢与程令仪亲近,这儿也不需要他。 萧琢静默地走到门前。 苦药的气味飘出来,使人不由得蹙眉。 宫女让他站在原地稍候,敲门禀告:“郡主,少将军到了。” 半晌,里面才传出一道软软的声音:“你先退下吧。” 宫女领命,门外就留下萧琢一人。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能听到她的咳嗽声,虚弱无比。 “萧琢,你过来,到窗子边来吧。”她唤他。 他走到了窗边,看见木窗从里面打开,露出了披着厚衣、脸色苍白的程令仪。 “郡主。”他忍不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