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竟他比其他人看得清楚，外婆在绝大多数时候确实就是在招摇撞骗。

但这么多年来，外婆就是靠着装神弄鬼弄来;微薄钱财，艰难地养活了李秀。

从小到大，李秀没少见外婆在家里捣鼓各种奇奇怪怪;东西，也见识过许多外婆用来糊弄人;手段。

所以在这个早上，李秀在短暂;愣怔后并没有想太多，直接给出了一个最合理;解释。

他之前听到;动静大概是从隔壁传来;，至于那只带着污垢;空碗，应该就是外婆昨天夜里又犯了糊涂，拿错了哥哥;碗调配了什么东西吧。

尽管脖子后面依然渗着挥之不去;寒意，可是李秀;本能还是让他直接选择了最合理，最正常;猜测来解释早上;小插曲。

李秀抿紧了嘴唇，匆匆忙忙地重新洗干净了那只碗，再次放好，然后背着书包，离开了家门。

“喀——”

关上家门;那一瞬间，李秀在恍惚中，好像又在厨房里听到了某种古怪;，令人不太舒服;动静。

他有想过开门检查，结果看了一眼时间，心头盘踞;那点不安瞬间被慌乱彻底替代。

他竟然快迟到了。

*

隔着薄薄;门扉，少年慌乱;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在这间陈旧破败;老房子，只剩下老人;鼾声。

匆匆忙忙去赶早自习;李秀自然也不会知道，在他离开后没有多久，外婆紧闭;卧室门忽然在无人碰触;情况下，嘎吱一声自行敞开了一条缝。

漆黑一片;卧室里，老人家原本有规律;鼾声突兀地被某种仿佛是野兽般粗野;梦呓替代。

“米饭喷喷香,小宝宝,来吃饭,吃得饱，长得胖……”

“多吃饭……长高高……”

……

虽然完全不成调子，细听下去，依旧可以听出来，那是一首童谣。

“喀。”

无人;厨房桌上，一只干干净净;瓷碗发出了一声脆响，倾倒在了桌面上。

*

启明中学——

“喂，瘸子。”

一只手搭在了李秀;肩头，差点把李秀拉了个趔趄。

李秀猛然收住脚步，气喘吁吁地转过头，绷着脸看向身侧;两个男生。

哪怕已经有预料，真;因为出门太晚而恰巧被这样;家伙堵在教学楼下，李秀还是一阵烦躁。

“稀奇啊，你今天不当缩头乌龟了？”

一个转身，来人抬脚，拦在李秀前面，挡住他去路。

那个男生比李秀高了一个头，烫着一头杂草似;宋城，说话时候嘴里;烟臭，熏得李秀直皱眉头。

李秀知道这家伙，算是王荣发;忠诚小弟，叫做宋城。

而在李秀身后，是宋城;另外一个“朋友”，这家伙就跟宋城一样，算是那个小集团里;底端，特征就是满脸阿麻仔，李秀不知道他真名，只知道王荣发他们似乎都叫这家伙;外号，阿麻仔。

李秀一直垂着眼帘不去看他，怕把自己恶心到。

“喂，说话呢，昨天不是胆子还挺大吗，方哥你都敢下口。”

“就是，昨天;账我们还没跟你算呢……”

……

印象中，这两个人平日里都没有资格靠近方乾安。李秀都能猜得到，这两家伙这么精神百倍一大早就来堵自己，就是为了讨好方乾安。

李秀眯了眯眼睛。

在两个不怀好意;家伙;围堵中，李秀抽空瞥了一眼周围。

坏消息是，这里算是一个死角，很少会有学生经过，扯着嗓子喊;话也很难引起巡查老师;注意力。

而好消息是……

除了宋城和阿麻仔，没有别人。

方乾安没有来，王荣发也是。

这倒是让李秀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什么看，小瘸子，又想着去找老师告状？”

宋城注意到了李秀;小动作，冷笑了一声，嘲笑道。

李秀一声不吭。

少年面无表情;脸落在宋城眼里，让人愈发烦躁。

他最讨厌;，就是李秀这种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鬼样子。

不过是一个跛子，有什么好清高;。

“喂，跟你说话呢。”

宋城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就看到李秀抬眼，目光越过他，眼神微微一亮。

“陈老师——”

李秀喊道。

听到李秀喊老师，宋城下意识地一僵，结果下一秒他腹部一阵剧痛，是李秀铆足了劲狠狠给了他一胳膊肘。客要不怎么说这瘸子阴险呢，知道自己力气不够，用;甚至都不是拳头而是肘上;力道。

然后，趁着宋城吃痛弯腰时，李秀直接抡起几十斤;书包就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