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
……”魏约转身,“你先歇下。” 苓苓扯住魏约的宽袖,环顾四周,“这里黑……我怕……” 系统爆笑:“宿主,你装得越发炉火纯青啦!” “我……真的怕……”苓苓小声说。 魏约瞥了她一眼,“跟我来……” 苓苓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几个拐弯,才发现这是个极大的迷宫。 她穿过长长的甬道,踏上石阶,推开石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烛火煌然。 是肃王府书房。 苓苓咂舌,原来她一直被关在魏约书房的暗室里。 魏约揉揉眉心,手指向竹屏风背后的矮榻,“你就宿在这里吧。” “喔。” 苓苓垂头走了几步,扭头看向魏约,他已经端坐在桌前,对着烛火看折子,“王爷,几更了?你不休息吗?” “再多嘴,不让你睡了。” “那我还是睡吧。”魏约冷眸一扫,看得苓苓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苓苓捂住唇,笑逐颜开,十分乖觉地倒在矮榻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近来天热了起来,屋外零星虫鸣,夜色溶溶。 魏约捏着朱笔,隔着竹屏风,听到少女舒缓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熟了。 鬼使神差般,魏约放下手中的折子,绕过屏风,看见少女四仰八叉地倒在矮榻上,一床薄衾被踢到榻下。 睡相着实不好。 魏约微蹙眉头,捡起地上的薄衾,轻轻盖在苓苓的身上。 苓苓脸蛋小小的,弧度柔和,肤质如玉,魏约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低喃一声:“你这丫头……” 姑且就信你吧。 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这般说。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被这么被坚定地选择过。成帝,太皇太后,对他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跟养个鹦鹉差不多。谁让他血液里,没流着大晋皇室的血?怨不得谁。 就连汐月,从前也权衡利弊,思虑重重,最后依旧投向了白衡。 可是,苓苓不一样。 从始至终,她一直,只选择他。如今,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终生不嫁。她怎么说得出来?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能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当玩笑么?神明若是听见,誓言若是应允,你到时又当如何?”魏约自言自语,又冷哼一声。 …… 天色熹微,魏约批完最后一个折子,见苓苓还睡得极沉,唤来墨云:“把叶姑娘运到京城一百里开外的地方,让她走着回来。” 墨云不解:“王爷,这又是何意?” 魏约唇畔浮起一缕坏笑,“京城传言,叶大小姐与意中人私奔……不做实,怎么行?” 墨云很有慧根地连连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第二日,苓苓睁开眼,已身处荒野。 有个妇人扎着粗布头巾,站在萋萋荒草之间,睥睨着苓苓:“姑娘,您醒啦?” 苓苓摸不着头脑,“这里是哪里?” “这是七里庄,我叫秋娘。姑娘随我来,咱们去京城。” 苓苓狐疑地跟在秋娘身后,唤醒系统,将此前没有看的直播回放视频,看了个遍,才明白魏约的心,果然是黑的。 这就是魏约的意思。 苓苓脸色越难看,走得越快,加上体质颇好,箭步如飞,秋娘跟在后头连连叫苦:“叶姑娘,你等等我!” 一连走了两日,苓苓发髻松了,绣鞋磨破了,脸上灰头土脸。 刚到京城城门口,便看到一个卫兵拿着一张画像,叫嚷了开来:“叶姑娘,看呐,叶姑娘回来啦!” 只见那个卫兵呵斥秋娘,“你是不是拍花子,专门拐骗黄花闺女的?你可知,她是官眷!” 秋娘连忙从口袋中掏出过所,“妾身秋娘,家住七里庄,实在是受人所托,送姑娘回京城。” 卫兵看了一眼,文书没有作假,声音柔和了些许:“什么人?”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话也斯文。那人匆匆往南赶路,说姑娘是京城人士,我送回了城,便许我一百钱!你看,钱都先给了我。”秋娘掏出一串铜钱。 周围百姓听到喊叫,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看来,叶姑娘果然是跟人私奔了。” “那书生不是个良人,把叶姑娘骗了个精光,便逃到南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骗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