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头角(上)
,但皇后却都不在意。 === 回去的路上,垂柳叶碧如烟笼住太液池,池中莲花已绽,碧连天的莲叶捧着点点或粉或白的花朵静静立于水中央,池边各色晚开的杜鹃和芍药争奇斗艳。 万紫千红的初夏,就这样来到了。 一行人转过青石山后,竟见到圣上宫里的内侍首领桂子淮候在那儿。 桂子淮躬着身子,脸上堆满笑容地跟我们请安,“襄贵妃安康,路美人安康。圣上让老奴接路娘娘去长生殿。” 我闻言看向宗政若兰,见她眉头微蹙,而又随即笑道,“好妹妹,昨儿个才侍寝,圣上这就想你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对桂子淮说道:“那容嫔妾回宫更衣后即去面见圣上。” 桂子淮眉头一挑,“不必了,路娘娘如此就很得体,莫要圣上等急了。” 这样一说,我也不好耽搁,只好随他去了。 宗政若兰显然也没料到圣上会这么快又召我,接下来只有自己想办法应付了。 可是该如何应承?也不知那替身昨晚和圣上说过什么,若是被问起昨晚的事,我又该怎么答? 桂子淮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娘娘有心事?” 糟糕,我只顾想着心事,却没想被他看了去,可不能因此生事端。 “我只是有些乏了,还劳公公挂心。” 他呵呵一笑:“娘娘头次侍寝身子易乏也是常事。往日就看着娘娘身子纤弱,圣上也赏下过不少好东西,娘娘可好好进补。” 我颔首谢过,不敢再多言语。 到长生殿时卫弘并不在,桂子淮将我引进寝殿,说道:“圣上刚下朝,娘娘稍等片刻。娘娘既然身子乏了,那老奴也不扰您了。” 说完遂退出了寝殿。 谁知他刚一出门,又进来位嬷嬷,年纪颇大,对着我福礼后说:“奴婢薛景廷,见过路美人。”随之捧出一碗汤羹在我面前,“这是圣上特赐给娘娘的阿胶红枣羹,请娘娘享用。” 暗红色的阿胶羹晃晃在我眼前,仿佛盛了整碗鲜血。 我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喝,谁知会不会是内廷专门给“不应该”孕育皇子的后妃配制的。我也是宗政府中进宫的,语漓到现在也无所出,想来八九不离十了。 我颔首满含歉意说道:“多谢圣上厚爱!只是,景廷姑姑,我打小喝不惯这些珍品,还烦请姑姑端回去吧。” 薛景廷闻我言后面容瞬间冷凝,冷声道:“还不曾有人敢将圣上赏赐之物原样退回的,还请路美人喝完这羹,奴婢也好交差!” 我退后一步,毫不避开她的目光,“姑姑莫逼我,这些东西我喝下去,也是进什么吐什么,如此佳品何必浪费!”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喝下它。 可是……我看着这碗红晃晃的羹汤,思绪终于清明了些,方才只记得宗政若兰无数次的叮嘱:长生殿的任何东西都不可入口。 有了软肋,就会永远受人牵制,有了孩子,不止我,连棠少都会成为宗政若兰的傀儡。 不如,喝下它,一了百了。 “路美人可别……”薛景廷话还未说完,卫弘已然回来,我脱离出思绪向他行礼,他灼灼目光看向薛景廷手里的阿胶羹,如冰冷声问道:“路美人为何不用?”景廷依言回道:“娘娘说喝不惯,喝什么吐什么。” “我……臣妾……”天哪,我喝的呀,我现在喝还不行吗? 卫弘转向我,一步步靠近我,黑眸中意味不明,“刚入宫,不惯之事很多,要慢慢变得去习惯。” 我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随即转身去接那姑姑手中的汤羹。卫弘却突然朗声笑起来:“喝不惯也罢,那就不喝了。”薛景廷还欲进言,被他阻止,“端下去吧。” 我没说不喝呀!可是薛景廷领了命转身就走,倒是留我抬着手滞留在半空。 这是什么情况,原来这卫弘,竟喜欢人触他逆鳞? 他伸手拉过我的手,目光缱绻,“爱妃昨夜一句话都不与朕说,是为何?” 我的思绪又回来了。原来她昨晚竟没说话。倒是我急糊涂了,容貌也许可以作假,可声音又怎能变呢。 我垂首轻语:“臣妾害怕。” “害怕什么?难不成朕是老虎,会吃了你?” 我轻笑道:“臣妾怕侍奉陛下不周。而且,陛下怎可以虎自喻,您明明就是威震四海的神龙。” “哈哈哈,神龙,好啊。你很好,比那些个唯唯诺诺的女人们好多了。为什么以前都对朕不爱理会,现在看来,你还是个很热情的美人嘛。”说着,他长臂一收竟将我圈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