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股燥热剧烈烧灼着她的身体,让她连意识都迷蒙了起来,忍不住想解开领口的盘扣。
手触到领沿,她及时清醒,收回手的同时对程非渝说:“好热,把空调关上。”
程非渝偏不关,还唠叨个没完:“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玩意儿,大冷天穿个旗袍,胳膊腿全露外面,喝完酒马上吹风,病了又赖我头上。”
毕竟过几天南筱要陪他去他父母家过中秋,到时候又归他挨训。
南筱意识混沌,看不清中控台上的旋钮,没法自己关空调,略一沉吟,抬手开了副驾这边的车窗。
凉风登时灌进来,把车内的暖气中和了。
程非渝拗不过她,不得不关了空调。
南筱则笑着将车窗升了回去。
各退一步,各自安好。
到家时,南筱体内的酒精已经充分融进血液里,开始发挥作用。
她用细白的双臂勾住程非渝的脖颈,纤柔的双腿盘在他窄劲的腰间,像条藤蔓一样攀附缠绕在他身上,稍微松手便觉得一阵眩晕。
程非渝能怎么办?只能托着她的臀腿将她一路抱进院子。
家里的管家和阿姨都睡下了,程非渝抱着南筱悄无声息地进了主楼,连电梯都懒得等,一鼓作气沿着旋梯来到南筱一直居住的卧室。
他将她放在床上,刚起身,南筱的发丝不知何时穿过他的手链勾在了上面,扯得她头皮一紧,吃痛叫了一声。
程非渝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慌乱之中,他好不容易解开她缠绕在手链上的头发,她的耳钩又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细痕。
程少爷自己都戴着一堆叮铃作响的饰品,却双标地嫌起南筱身上的首饰多。
把翡翠的耳坠、珍珠的项链、祖母绿的手镯,一一从她身上取下来。
手镯最难取,非要她配合不可。
南筱磨蹭了许久才自己将镯子箍下来递给他,又顺其自然地解开了旗袍扣子。
先是颈,再是胸。
程非渝见了单手制住她两只手,青筋迭起,血脉贲张。
“南筱,你该不会是想碰瓷吧?”
南筱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良久,挣开桎梏反抓住他的手腕,吐气如兰:“程非渝,你给我卸个妆。我现在不年轻了,一个不注意脸上就会长难看的东西。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顶顶漂亮的姑娘,说是全村男人的梦中情人也不为过。”
她怎么不说自己是N亿少男的梦呢?
南筱如今确实风情万种。
若不是一眼就钟意她这副美丽的皮囊,家里给他再大的压力,他也不会娶她。
程非渝心高气傲,自是不屑于跟那些乡野村夫比的,可听南筱这么说,顿时满腔的醋意涌上心头,不禁钳着她的下巴问:“嫁给我委屈你了?”
“不。”南筱妩媚一笑,屈膝,抬脚抵住他的胸,“你很好看,就算不和你结婚,我也会有嫖你的冲动。”
程非渝被她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瞬间支起了俯撑在她之上的上半身,把攥在手心里的首饰砸放在床头柜上,扭头就走。
不一会儿,他又拿着卸妆棉片和热毛巾回来,毫不怜惜地用湿漉漉的棉片擦上南筱光洁的额头。
他下手重,没几下就把南筱的额上擦得一片通红。
南筱不喊不叫,只用一双清澈透亮的明眸直勾勾盯着他,似含情,似泣诉,直望得他喉结耸动,手上不由自主地轻缓下来。
程非渝忽然觉得没劲极了,又用干净的热毛巾囫囵给她擦了把脸,便把毛巾甩到了一边。
南筱呼吸均匀,平静地问他:“今晚做吗?我听说第一次很疼,正好我今天喝了酒,没什么知觉。要不然就今晚把这事办了吧?”
她说得稀松平常,程非渝心头却是一颤。
结婚这么久了,他们只领了证。
南筱忙得日夜颠倒,连自己的婚礼都没空出席,只能无限搁置。
他这个丈夫有名无实,被她冷落在一旁,跟着她一起禁欲。
血气方刚的年纪,美人在怀,很难忍住冲动。
可是程家祖上有家训:耳不闻淫声,目不窥邪色,口不吐狂言。
他不会强迫她和他同房,更不会娶了她还去找别人。
关于房中之事,她绝口不提,他也就缄默不言,心照不宣地分房睡。
今晚是南筱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主动且认真。
她把酒精当麻药使,听着就荒谬。
程非渝扯着唇角问道:“南筱,你不会第二天醒了不认账吧?”
南筱醉了,又没完全醉,侧身枕着手腕,语笑嫣然:“证都领了,合理合法,只要你别太粗鲁弄伤了我,我想讹你又从何讹起呢?”
程非渝思忖片刻,三下五除二掀了大衣挂起来,一颗扣子都没解就跟脱毛衣一样反手脱了衬衫。
常年的户外运动使得太阳将他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麦色,上半身稍一用力,每一处的肌肉都是整整齐齐、匀停结实的。
南筱见了不由自主口中生津。
吞咽的动作被程非渝捕捉到,他骄傲地掐着自己的蜂腰,低头看了眼自己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