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红色月亮，只余下暗色夜幕。

夜色中，红色群山蔓延，有种说不出;诡异。

阁楼中回荡着青年来来回回;脚步声，他眼底透出暗暗;红，神色癫狂。

陈乙把阁楼;门关上，转身离开，皱着;眉始终没有舒展过。

他在阁楼里没有看见李棠稚;头——李棠稚;头不在这里，接下来要去哪里找呢？

走出楼房，陈乙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隔壁：那是李家;房子。

红雾朦胧，李家;房屋却还亮着灯，在这诡异;世界中居然流露出那么一丝温馨来。

陈乙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李家老屋门口，伸手推门。

李家老屋;门却是从里面锁住了，陈乙没能推开。他低头看着门缝里漏出来;灯光，转而用左手敲了敲门，右手握紧外套内侧藏着;手/枪。

里面传来应答声，很快那扇门便打开了，一个年轻了许多;李成华出现在陈乙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李成华露出诧异;表情。

“你……您找谁？”李成华有些拘束;询问。

陈乙仔细观察着李成华;表情，自然也注意到了李成华那张格外年轻;脸——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个‘李成华’;年纪，开口：“我找陆红芹。”

陆红芹是李棠稚妈妈;名字。

李成华脸上惊诧之色越发浓郁，疑惑;问：“你找我老婆干什么？”

不等陈乙开口解释，李成华又道：“算了，你还是自己和她说吧……红芹！这边有个小伙子找你！”

他侧身回头往门内呼喊，挡在门口;身体让开一线缝隙时，陈乙也得以看见屋里;情景。

乡下自盖房，不太讲究，正门进去就是饭厅，摆了张长条桌，几个人吃饭就搬了几条凳子。

一个穿白色短袖连衣裙;年轻女人搁了筷子望过来——在女人旁边，坐着一个大眼睛及肩发;小姑娘，也穿裙子，红裙子，白色娃娃领，像商店橱窗里;洋娃娃一样可爱。

陈乙目光落到小姑娘脸上，霎时就挪不开了。

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小;李棠稚。

年轻女人探头过来，疑惑;瞅着他：“小兄弟，你是哪家;啊？我看你脸生，不是我们村里;人吧？”

陈乙听见年轻女人;话，这才恋恋不舍;把目光从小棠稚身上挪走，转而看了眼面前;女人。

一眼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大活人似;；又喘气，又动眼睛，怎么看都像个大活人。

陈乙安静了两秒，忽然道：“陆红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又是谁呢？”

陆红芹愣住，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李成华——李成华那张年轻;脸却霎时苍老了起来，迅速爬起皱眉，生出白发。

他暴怒;大喝一声，想要将门关上；但陈乙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在他意图关门前屈身撞开陆红芹，冲进屋内。

等李成华砰;一声把大门关上时，陈乙人早就进屋了。

陆红芹呆呆看着这突如其来;变故，她那被灯光映照，莹润白皙;脸，霎时好似巧克力一般融化，融化;皮肤咕叽咕叽流到地板上。

她扭过头，看着李成华：“成华，我什么时候死;啊？”

“不会;——你没死！别听他瞎说，你怎么会死呢？”李成华伸出手去捧起陆红芹身上融化;皮肤，往她脑袋上捏，还想给陆红芹堆出一个人形来。

但是陆红芹融化;速度太快了，李成华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留住她。

她;皮肉都化掉了，变成一副骨头架子，没有支撑，哐当一声散落在地。

李成华登时跟着跪下，颤颤巍巍去捡地上;骨头。他边捡，边把那些骨头搂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陈乙走到小棠稚面前——小棠稚手里捏着饭勺，懵懵懂懂看着眼前;一切。

她坐在高凳子上，可还是矮了陈乙好多，需要很费劲;仰着脑袋，才能看见陈乙;脸。但是不等小棠稚仰头，陈乙就先蹲下来了。

两人变成了平视，小棠稚眨着眼睛，疑惑;看着陈乙。

被她盯着;陈乙，顿时也生出几分紧张来。虽然他知道这不是真正;李棠稚，可是她毕竟是小时候;李棠稚……

陈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李棠稚呢。

“你离我女儿远点！你这个杀人犯！”

李成华怒吼着扑上来，陈乙捞起小棠稚就地一滚躲开，眼看着李成华手里;菜刀砍到李棠稚刚刚坐;椅子上，轻松;就把椅子给劈成了两半。

一击不成，李成华握着菜刀转过身来——他脸上;表情狰狞得有些不正常，青筋鼓起都变成了暗红色，眼睛死死盯着陈乙，牙齿上下磨着，断断续续;语句从他嘴里蹦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家庭……你们这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