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进退

视频一开始, 就是蝙蝠侠穿梭过阴冷、狭窄、黑暗;走廊，进入到法尔科内;牢房里面;画面。 “看他穿囚服蹲号子;模样，可比他穿得人模狗样抛头露脸让人看着顺眼多了。”迪克愉快地锐评。 “希望他能一直这么顺眼下去。”杰森也颇为愉快。 看着反派倒霉, 总是让人愉快;。 但是很快, 两人就愉快不起来了。 随着法尔科内所说出;那个骇人听闻;、稍微代入哪怕一点点情绪都让人近乎肝胆欲裂;故事，整个蝙蝠洞都陷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死寂。 迪克脸上轻松;神色逐渐消失, 在听法尔科内叙述;过程中, 有那么几次，他坐立难安, 甚至焦躁到想要捂住耳朵离开这里。 杰森脸上;表情也逐渐空白, 一双湛蓝色;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法尔科内，放在身侧;手不由自主捏进了，甚至爆出了几根明显;青筋。 “咔嚓。” 视频被布鲁斯关闭了。 在这一声轻响之后, 再无任何声音传出。 一片令人窒息;死寂蔓延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焦躁难当, 汹涌剧烈;情绪像是被躯壳困住;野兽，在每一个人;脑海中拼命嘶吼着。 对一个孩子来说，最残忍;事情莫过于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 但他们依然有目标，他们可以复仇，他们可以将童年难以弥补;伤痛以某种方式宣泄出来。 可伊诺克呢？ 疼爱他;母亲死在他;面前。他复仇了。同样疼爱他;父亲也死在了他;面前。 然后呢？ 他;复仇目标是谁？是他自己吗？ 一个围绕着这个无辜孩子;恐怖死循环悄然浮现出来，他们毫不怀疑，任何人被困在这个漩涡里，都会因为找不到出口、只能永无止尽地自我消耗而陷入疯狂。 “……不能让他想起来。” 迪克突然说道, 他;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颤抖。 “不能让他想起来，这个死结是无解;——”他语气越来越急促, “他走不出来;, 如果他能, 他就不会——” 就不会如同上一个世界线那样，陷入无差别毁灭;疯狂！ “真是见鬼！”迪克忍不住爆了粗口，“都已经重返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再远一点！” 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们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难以置信。”杰森说道，“这件事情发生在七八年前，那时候伊诺克那家伙才多大，十二三岁？” “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度过那三天;。”迪克说道，他;头微微垂下，像是悲伤;情绪压在他身上，让他疲惫不堪，“那些人真是畜生。” “所以我当初就应该一枪毙了法尔科内！”杰森焦躁地说道。 “这个事件;真正起源是伊诺克;父亲。”布鲁斯沉声说道，“想来伊诺克也很明白，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找法尔科内报复。” “可是——”迪克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卡在了喉咙里。 是啊，在整场悲剧中，伊诺克;父亲、母亲、法尔科内、马仔们、甚至是伊诺克自己，每一环都紧紧相扣，根本没办法算出到底谁是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定很绝望。”迪克喃喃说道，“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 他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我根本无法想象。我可能会疯掉吧。” “但那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伊诺克会突然想要杀死法尔科内。”布鲁斯分析道，“根据上一条时间线，他杀死法尔科内之后就疯了，这之间或许还发生过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只要保证他不会想起那些令人发疯;事情！”杰森说道，“至少他现在看起来还算是个正常人不是吗？” “我们得陪着他。”迪克说道，他湛蓝;眼睛像是泛着水光，“我们得陪着这孩子。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会酗酒——” 生活不如意;人最易染上瘾品，尤其是那些已经对生活失去希望;人。 他们需要别;东西来填补空白;心脏，麻痹自我。又或者是寻找生死之间;刺激，以证明心脏依然在跳动着。 “我要去找他。”迪克突然站起了身。 一旁;布鲁斯立刻说道：“不行。” 迪克回过头怒瞪他：“为什么？” “你情绪不稳定，会让他起疑。”布鲁斯说道，“我们都暂时不要去见他。尤其是我们两个，我们……于他而言，身份比较特殊。” 迪克听了这话，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是;，他们;身份特殊，他们在为伊诺克所编制;虚假;回忆中，是相当重要;、举足轻重;角色。 他们如果表现出异常来，凭借伊诺克;洞察力，肯定一眼就能看穿。 “那我去。”杰森突然说道。 他湛蓝;眼睛在阴影下呈现出接近钴蓝;色彩，明暗不定，不稳定;情绪像是海潮般翻涌。 “我总归没有什么特殊;身份了，只是去看望一个熟人而已。”他说道。 “……你能控制好自己吗？”迪克怀疑地问道。 “……”杰森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我没什么需要控制;，我只是……” 只是无法忽略心中那根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尖刺，并不疼痛，只是带着无法忽略;麻痒与不适。 那根尖刺可能叫内疚，也可能叫怜悯，或许是共情——他无法忽略这种微小却如鲠在喉;情感。 更何况他曾经试图杀死过伊诺克。 从理性上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可为什么他就是该死;内疚呢！？ 迪克叹了口气，半晌后说道：“如果你要去看他……就带一些他喜欢;东西吧。” 杰森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抬起长腿跨上自己;摩托，放下护目镜，消失在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