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赴省城

卫景平展开信扫了一遍, 忍不住担忧起来：“老姚说我二哥一到京城就跟他分开了，后来他出去寻我二哥，见我二哥背着戟在北衙六军门口晃悠，见着他就跑没影了, 他还想问问我二哥回来没有呢。” 卫长海听完拧起眉头叹了口气：“……” 孟氏则背过脸去抹了把眼泪：“平哥儿你给老姚回个信, 就说……算了, 老二;事随他自己去吧。” 她本来想让卫景平给姚春山写封信, 把卫景英想进北衙六军;事说了, 再委婉地问一嘴老姚有没有门路拉老二一把，转念一想老姚才回京, 恐连自家;事还顾不上呢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事了。 卫长海知道自个儿婆娘;心思：“问了也没用, 他袁叔说没个二品以上;大官, 那地方都塞不进去自家;后生小子。” 就算姚春山有心也使不上劲儿。 “英哥儿这是中了哪门子;邪非要进那种地方，”孟氏又抹了把眼泪：“就不能跟他大哥似;踏踏实实考个武举人找个正经营生……” “嫌押镖没前途吧，”卫长海在背后数落卫景英：“老二这是扒拉了一遍习武后生;去处啊，哪儿好哪儿平常他是屎壳郎数驴粪蛋门儿清啊，光想大事了。” 孟氏一边想着卫景英一边清点姚春山寄来;东西：有她裁衣裳;新式样;布料，韩素衣巧姐儿用;胭脂水粉, 有男子用;襥头腰带，有刊印;科考书籍，全是京城里最新;墨卷，还有给小婴儿;包被、逗乐;小玩意儿等等稀罕玩意儿…… “老姚这心是真细啊, ”孟氏笑道：“知道咱家该添人口了。” 这两年卫景明娶了亲，卫长河续了弦, 可不是陆续要添丁进口了嘛。 当晚, 卫景平按照卫长海和孟氏;意思给姚春山写了封信, 说了些感谢之类;话云云, 到了亥时初准备睡下时，大门外传来马;嘶鸣声，他出去一瞧，是卫景明踏着月色赶回来了。 “大哥。”卫景平叫了声。 卫景明把他抱起来在空中抛了下又接住：“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卫景平往正房指了指，盯着那一抹昏黄;灯光说道：“知道你今晚到家，都等着呢。” “哦，对了，”卫景明取下包袱，从里面抽出一本表皮泛黄;书来：“我去跟爹娘打个招呼，然后去你房里，你教我认几个字。” 卫景明一直存了考武状元;心，所以他押镖;路上，住客栈停下来就会翻翻随身带;书本，或者在家;时候夜里跟韩素衣闲下来，两个人也会一起读读书，这一两年下来，竟能识文断字，胸中颇有些文墨了。 卫景平就说，哪里用得着别人提醒，卫景明自己就会在读书上用心;，他所料果然不错。 不大一会儿到了灯下，卫景平才发现他大哥在读;是《六韬》：“大哥，这本会不会太难了点？” 卫景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三字经》在路上丢了，只能看这一本了。” 另一本《尉缭子》他更加看不懂了。 “涓涓不塞，将为江河。”卫景平看到这一页上被圈起来;“涓”字，说道：“‘涓涓’就是细小;水流;意思。”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他往下翻着见了划圈处就解释道：“‘鸷鸟’就是老鹰;意思，这句话是说老鹰要搏击;时候，往往低空飞行……” 二人你说我记，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卫景平来困意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强撑着继续，卫景明道：“你快睡吧，我回屋去了。” 他说完收起书回韩素衣那院去了。 …… 迫近院试，白鹭书院;夫子们将此次下场;童生们集中起来，组织了一次类似模拟考;活动。 模拟考;流程和院试一样，书院连“龙门”和“考号”都临时搭建起来了，头一次进“考号”;时候，童生们还有说有笑，等“监考官”到达现场发下来卷子，他们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没有一处细节被省略或者有出入，那氛围让他们只觉得身临甘州城院试;考号里，全身心无端地紧绷起来。 等按照院试;场次一场一场“考”下来，三位夫子居然还誊抄了试卷，贴上名字，批阅之后按照院试;规矩在书院里“放榜”了。 一霎时有人看着“榜”上;排名入戏太深哭得悲痛欲绝，有人津津乐道自己在“考号”里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佳作……还有人表示，还是模拟少，再多来个几次就好了。 这人正想着呢，就听见空中“嗷”地一声，随即一只大鸟俯冲下来，“咣”地撞了他个趔趄，这倒霉孩子就是卫景平。 “金灿灿你又人来疯是不是？”卫景平生怕他啄了身旁看榜;童生们，赶紧强行把金雕抱在怀里出来。 一人一雕才出书院，就看见卫景川带着朱悠然找他来了：“老四，朱公子急着找你呢。” 所以出动了金灿灿让他飞进书院里头去喊人了。 朱悠然道：“听说这次院试，到甘州府来监考;是翰林院;庶吉士，前科;进士出身，姓周，叫周元礼周大人来着，你可曾听说了？” “这还真不曾听说。”卫景平道。 白鹭书院似乎没有打听考官;传承，三位夫子绝口不提考官;事啊。 “我还以为你们书院能弄到周大人当年高中时;墨卷文章呢。”朱悠然失望地道。 卫景平摇了摇头。 这个真没有。 …… 院试在八月底举行，到了七月二十五，离院试还有二十多天;时候，白鹭书院放假了。上次府试，书院一共考中七名，此次这么多人赴考院试，顾世安竟说他不去甘州，只跟他们说了句“考完回来相见”，就见不着他人了。 卫景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