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公子,被杀不?
“哭个毛啊——”他往后倚在枕头上,手指抓着我的手腕,不松不紧的扣着。脸上完全没有把我弄哭的自觉。
“你大爷,还不是因为你这么会矫情,说这么感人的话作甚!”我眼泪还是止不住,乱抹的手心都沾上了胭脂的红色:“靠,真丢人——”
“哈哈哈哈,我可算是解气了,也看着你为我哭一回了。”他拍着枕头笑起来,那阴柔邪魅的脸上却是孩子般的表情。咄,我都不敢抬眼看他,多看他一眼我就感觉要移不开眼一样。
他突然恶趣味的笑起来,凑到我脸前:“怎么,还是不敢看我?就算我烧伤了,你依然抗拒不了我这张脸不是?我真庆幸……我老爹给我留了这么个好皮相。”十三郎抓起我的手,非要凑到他脸上去,我大胆的把手心里的胭脂全都抹到他脸上去,看着他半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笑起来:“这才配你。”
“你知道么……我们说的这些体己话差点就让外边那人听见了。”
“外边那人?”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窗口一掠消失的黑影。“是何人?”
“暂时不知,我猜测是沈家派来的人,来救你。”他凑近我低声说道,那薄却又不失饱满的嘴唇几乎要碰到我脸颊上去,我有些心慌的躲了躲,听他继续说:“我一进门就表现出自己有武功,而且早就注意到他的样子,所以他不敢太靠近,刚才的话他应当是没听见。”
“那……”
“没关系,那人在我酒中下了迷药,过一会儿我装睡你就被带走就好。沈家人啊……”十三郎思酌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说道:“你跟沈二爷沈铁然有不少瓜葛,当年西南沈家就是你帮着一手扶持起来的,只是沈铁然野心滔天,后来他决意暂时像温溟靠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背叛了你。”
我突然想起了沈家老七沈霖跟我说的……‘温召,我追随我哥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难不成他说的是沈铁然的投靠温溟?
“当年你扶持沈家,就想是培养一支助力,能在以后你正面反了温溟的时候手里有兵权,最后却变成这样。不过我可不觉得沈铁然愿意做温溟手下人,我猜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估计他想推翻温溟扶持一位傀儡皇帝上朝,然后成为真正的大氏族。如果这样,恐怕沈铁然还跟你有合作,所谓的背叛只是表象。”谢十三倒是分析得快。
“什么叫表象啊……”
“你们私下应该还有合作,所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可以把沈家当做你的助力,事情有些复杂,你这些年埋在京中的隐线也不少,要你自己一条条摸清了。沈家是亲不得又不能疏的关系,这个亲疏关系你要把握好了,沈铁然可不是个能轻易看清的人,十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与今日完全不同,是多少挫折才能把当年一个年轻气盛又狠戾强硬的将军给磨成了如今这样,他吃过多少苦,就有多少心眼。”
沈铁然的确是摸不清的类型,我认真的默许了他的话,没过多久我就听着谢十三跟我闲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对我俏皮的扎了眨眼,装出一副困到极致要睡了的表情,过不了几分钟他就说了几句胡话,做出翻身睡着的样子,我连忙爬下床,爬到桌子边塞了两个馒头到怀里。
不能不给自己准备一点半夜逃跑的口粮啊,对方是何人还不确定,我挽起裙摆,推开窗,回头看着床帐里的谢十三郎对我眨了眨眼睛,心里暖暖的,就要爬出窗。
突然一个人影飞来,拽起我后领就猛地拎起我,足下在屋檐一蹬,把我往肩上一抗朝山寨外树林飞去,我小小的惊叫一声,连忙抓住那人的肩膀,心里怒骂:你就不能稍微别这么显摆你的轻功,飞慢点成不?!
他足尖在树尖轻点,眼见着背后还喜气洋洋的山寨已经离得远了,他蒙着面,也回头望了几眼,看着距离差不多后,飘下树梢,把我放在一块大石上,轻声道:“岑瑟?”
我差点都忘了我还扮演着岑瑟,连忙咳了几声,正色道:“你是?”
对方摘下面罩,我傻眼了,那个死鱼眼满脸不耐烦与阴郁的不就是沈霖么?他亲自来救这位岑瑟,也看出岑家到底多么显贵了……夜色中,我一身俗套嫁衣,满脸红胭脂,还哭花了妆容,他自然没认出我来,我心里默默舒了口气。
他一身黑衣,长发依然是严谨的束在冠中,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岑家小女为何路入此处?身价并未得到消息,还是有你的一位侍女偷偷从流寇这里逃出,满是是伤的闯入西南军营告知我等。”
他说话非常客气,不像是那当时在监狱外跟我聊天时,明明熟稔却装出的客气,这每一句中尽是生疏冷漠。
“可是魏茜?她倒是忠心……”我本分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心里却骂着丫鬟真是能装,就她的武功还满身是伤——
“您路过此处所为何事?”他递给了我一柄带鞘长剑,示意我拄着长剑而行,我接过手来,思酌一会儿说道:“圣上派我来彻查西南流寇一事。”
沈霖在黑暗中冷哼一声,我拄着长剑走了两步,脚下满是丛林中湿滑落叶,我一滑差点摔倒,咬着舌尖才没一句‘我靠’骂出口。沈霖伸出手稳稳的托了我一把,然